离开之前,墨玄机不仅将那只烤的酥脆喷香的烤鸡留给了白采薇,还答应她若是想吃,随时可以让人到古华轩去要。白采薇抹着眼泪说,“你们信于不信,我不能强迫,但我敢对着天发誓,我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真的,绝没有一丝一毫的谎言。若是我敢蒙骗你,就让道士将我抓去,取了妖元,放了妖血,剥了妖皮,不得好死!”
对于一直狐妖而言,这样的誓言已经是最重的了。墨玄机点点头道,“或许这中间有什么误会,我先回去,今夜打扰了。”
回到古华轩,墨玄机将白采薇所言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别人还好,怀星满脸怒色道,“那个皇贵妃是只狐妖,和鼎神是一路货色,说的那些话半个字也不能信!玄机,你不是被她蒙骗了吧?”
“嘿,瞧你说的,我,我谁呀,我墨玄机可是在脂粉堆里打过滚儿的人,就白采薇那模样,最多算的上能入我的眼。怀星啊,别以为我没听出来,你不就是说我被她的美色迷住了,才会这么说的吗?跟你说,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墨玄机道,“这个白采薇脑子也不灵光,她以为是鼎神被黎姑娘所困,这才动手,想要彻底除去黎姑娘。我跟她把话说明白了,她也后悔不已,这不,还给了我这样东西!”
他拿出一个小木盒,在众人面前晃了晃,“具体做什么的,我也记不住了,石前辈,您给说说吧!”
石为皱眉道,“起初我也觉得那个白采薇有问题,但是当她拿出这个东西的时候,我才觉得,或许这其中真的有隐情也说不定。你们看,这里面装着的,是专门能吸收妖元的洗尘珠!”
他从墨玄机手中接过木盒,打开盖子,红丝绒的布上,放着一颗比普通珍珠大不了多少,而且并没有什么光彩的圆珠子。司马露顺手拿起来看了看说,“这东西看起来也不怎么样,不会是唬人的吧?”
“司马姑娘,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石为道,“这种洗尘珠并不是什么宝贝,而是妖们用来遮掩自己的妖元所用。就如白采薇一般,她在宫中多年,为何陛下也好,飞云大师也罢,都没有察觉她身上的异样,就是靠着这颗洗尘珠了。”
“不对啊,”绿火说,“这洗尘珠吸了她的妖元,岂不是浪费了?”石为道,“自然不会,这洗尘珠会将妖元暂时存于其中。白采薇把这个洗尘珠给咱们,一来是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二来呢,也是想收回黎姑娘身上的那些妖元,别浪费了。”
司马露说,“不管怎么样,只要能对师姐好的,我就领她的情。”这时候方暮也回来了,听说这件事之后,蹙眉呆坐了好一会儿,对他们道,“咱们暂且可信她一回,明日是最关键的,千万不能出差错,大家早些休息吧!”
这一夜,古华轩里的每个人躺在床上,都翻来覆去的睡不踏实。方暮更是看着窗外,等天色刚亮起来的时候,就起身了。
今天灵前的哭声比平日里更高了,那些想要在丛裕面前表现一番的,不管有没有伺候过德贵妃,甚至有一些都没有亲眼见过德贵妃的,全都跪在灵前,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一切都井然有序的进行着,方暮看了许久,就连最厌烦德贵妃的皇后都来了,丛裕却迟迟没有出现。不一会儿的功夫,马公公来了。他一见方暮,赶紧跟了过来,小声说,“方将军您在这儿就好了,陛下让奴才和您说一声,陛下今日就不过来了。”
到底是近乡情更怯,还是连日劳神,方暮也不愿去深究了。况且丛裕不来,他们也方便些。
吉时已到,丛邈吩咐起灵。送德贵妃棺椁出宫的差事,是丛邈到陛下面前求来的。对于他这一番心意,丛裕又是感激,又是感动。毕竟,丛邈身为镇北王,能亲自送德贵妃的棺椁去皇陵,那是一件多么让后宫妃嫔羡慕,又多么有脸面的事儿啊。
当仪仗簇拥着棺椁走向宫门的时候,方暮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看着日头下渐渐远去的队伍,无端的生出一抹悲凉之意来。那成片的素白像一朵没有根的云彩,缓慢的飘了出去。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而他的师姐黎晴雪,也将在不久之后,浴火重生,开始新的旅程!
今日德贵妃下葬,方暮等人全都前去送灵了,只剩下春兰等一干宫人在古华轩中,闲来无事,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细细的聊起来。
“说起来,这德贵妃也是受尽了陛下的恩宠,只是好日子没过几天,人就去了。看来福薄之人不能逞强,以免承受不住啊!”冬梅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说,“我就不一样了,等到了年纪出宫去,只求找个老实肯干的郎君,在家相夫教子,别的呀,就什么都不求了!”
“得了吧,谁不知道,你心里早就有人了。”二宝说,“就是你那个表哥!”冬梅红了脸,一拳打在他背上,“叫你胡说,叫你胡说!”这件事春兰也是听说过的,想了想,语重心长道,“冬梅,咱们做宫女的命苦,要二十五岁才能出宫。我听说,你表哥比你大了五岁,到时候都三十了。”
女子十六岁就可以嫁人,而男子到了三十岁,就留起胡须,不仅儿子有了,着急的连孙子都有了。冬梅的这位表哥就算是对她情深一片,也扛不住家中长辈的压力,能一直等下去。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这几日冬梅眼见云苑和春兰两个人好的蜜里调油一般,心中嫉妒,嘴上的话也厉害起来,“春兰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