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在所有人一筹莫展,满心担忧的时候,怀星一直没有说话,他一直在关注着石为的一举一动。并非怀星不担心方暮,而是他觉得,如果连方暮也想不到解决问题的方法的话,那只有一个人或许有可能知道该怎么找到丢失的九龙鼎碎片,而这个人,就是石为。
听到怀星的话时,石为的身体猛的抖动了一下,而下一秒,他扬起脸,尴尬的冲怀星笑了笑,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哪儿有什么办法啊,对了,你也别叫前辈前辈的叫我,把我都叫老了!”
怀星从他的反应中看出了一些端倪,更加确定了自己内心的猜测,他忽然在石为面前跪倒,惊的石为差点儿跳起来,“你,你这是干嘛呀,你们,你们赶紧的,把他拉起来!哎呦,我虽然活的岁数不小,但就看不得别人在我面前跪啊跪的!我还没死呢,你跪什么跪呀,赶紧起来!”
“前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况且九龙鼎关系的,不是一条两条人命啊!方师兄也好,我们在这里的每一个人也罢,都死不足惜!但是,那个覃秋,还有从九龙鼎中逃出去的恶人、妖兽,他们不知道还会祸害多少人!”
“你起来,你先起来,有话慢慢说!”石为扶起了跪在地上的怀星,然后坐在桌边,摇头晃脑了许久之后,才为难的说,“其实,要说这办法也不是没有,只不过把……”
听到石为说有办法,所有人的眼睛都是一亮,云苑更是着急的抓住石为的手,恳求道,“既然有办法,那就赶紧说吧。您不知道,外面那队侍卫并不是普通的侍卫,怎么说呢,就是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的话,陛下绝对不会派他们来的!”
做为在宫中多年的人,云苑很是熟悉这里面的门道,他的话是可以相信的。石为说,“你们先听我把话说完,再确定要不要这么做。我活了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活的。听说,天地间有一种最纯净的魂魄,可以幻化出一切的东西。我想,如果能找到的话,或许能造出缺失的那片九龙鼎碎片来也说不定!”
“纯净的魂魄?”墨玄机有点儿没听明白,“什么样的魂魄能被叫做纯净的魂魄?不是我要在这时候泼冷水,”他邪魅的一笑,用手指了一圈儿在坐的人,“如果说人刚出生的时候是一张白纸的话,那一天一天的成长起来,也会染上各种各样的颜色。怎么说,也不会纯净了吧?”
石为解释道,“我所说的纯净,并不是你所想的那种纯净。而是,从未生出任何恶念,害人之心,就可以称做纯净了。”
本来以为石为说出个标准来,就能照着去做,去找,没想到却是这样的。戎跃皱着眉头说,“这个难了,毕竟人心隔肚皮,会不会生出恶念,有没有过害人之心,即便去问,得到的也不一定是真实的结果。”石为听到他这么说,嘴唇送了一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
“有办法总比没有办法的好,”墨玄机道,“大家都累了,先休息一下吧。老石啊,我心里闷的慌,咱俩整几个菜,喝两杯!”
其他人都走了,石为看向墨玄机,“行了,就剩咱俩了,说吧,什么事儿非得背着他们,单独和我说?”墨玄机盯住他的眼睛,努力发现里面的每一丝变化,而石为丝毫没有要回避的意思,“我看的出来,在这群人当中,就你的花花肠子最多,说吧,你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是,”墨玄机说,“你早就知道这个办法,而且,就连那个拥有最纯净魂魄的人,你也已经找到了,对吗?”这些都是墨玄机的猜测,他不能十分确定。但是,石为在听完他的这番话之后,竟然点了点头。
“不错,这也是我迟迟不想把这些说出来的原因。”他脸上有一丝不忍和沮丧,让墨玄机的心猛的跳动了两下,然后越跳越快,“这个人就在我们之中,对吗?”
从御书房回来之后,方暮心乱如麻。他甚至开始想要用一个假的九龙鼎代替真的九龙鼎,让其他人可以脱身。这样的办法,他们从前也用过的。但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这些人将不可以用自己的身份在这个世界上继续生活下去。他们需要隐姓埋名,在阴暗的角落里过着胆战心惊的日子。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就没有一个更好的办法让他们脱身吗?方暮痛苦的抓着头发,喉咙里压抑的嘶吼被他狠狠的压在了胸口,一丝一毫都没有发出来。
外面的侍卫像一把枷锁,控制着方暮的言行,让他觉得自己像个阶下囚,连最起码的尊严都没有了。这时候,门外传来了春兰的声音,“侍卫大哥,奴婢是古华轩的掌事宫女,奴婢叫春兰。这些是一些粥和小菜,送去给方将军的。”
然后,再没有人说话,而是有一些非常细微的丁丁当当的碰撞声,然后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春兰捧着托盘走了进来。
“方将军,奴婢来送些饭菜,您多少吃一点儿吧!”春兰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些恳求的意味,这是她希望外面那些侍卫听到的。因为云苑交代过,只有让方暮的处境看起来更加艰难,守在外面的那些侍卫才会放松警惕。
“您看您,好几顿都没有吃过东西了,再这么下去可不行啊!”春兰一边故意抬高声音说着,一边快速的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条,塞在了方暮手中,然后冲他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方暮看着门再次打开,关上,这才背过身去展开手中的纸条,之间上面用极其潦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