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范阳。”
随后就是阵拖鞋的脚步声,门被打开:“阳少?咋今天就上来了?事办完了?”
“没有,出了点事。”
红兵将门让开,进房间看见大军,柱子两人光着上身,桌边摆着啤酒,卤肉,花生,手里捏着扑克牌。
大军也是笑道:“咋这么快就上来了?”
蹬了柱子一脚:“给阳少腾个地方。”
此时看,桌子上摆满了一块,两块,10块的钞票,几人正打牌。
“来,阳少,打跑得快,来指点一下哇?”柱子往旁边挪了一点。
“军哥,没事你们打,吃饭了没你们。”
“肯定早就吃了啊,你那两个兄弟呢?”
“在家。”
范阳在大军身边坐了下来,给三人发一圈烟:“回去遇到点麻烦,遇见不开眼的小人,出了点事,刚刚打了一架。”
“打了一架?谁那么大的胆子?”大军呵呵笑着说道。
“几个小角色。”
红兵,柱子一听,两眼猛的放光:“真的假的,还有人敢动你?这不是找死吗?不给我们兄弟面子啊。”
“真的。”
“说说看呢。”大军叼着烟卷说道。
范阳便把事情经过,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
当然,只说自己家的皮鞋厂被人砸了,没说皮鞋厂多大规模。
听着范阳的话,几人脸上竟然越听越兴奋。
红兵和柱子在旁边把手指捏得啪啪啪响:“行啊阳少,咱们几兄弟正闲得发慌,就给咱们找点娱乐活动,我可跟你说,这事儿我红兵管定了啊。”
“这么说,你是放狗咬他了?”柱子哈哈笑道。
“也没咬,就扑在地上。”范阳答道。
“哈哈哈,我喜欢,就该放狗咬人,不然喂狗干嘛。”柱子在旁边哈哈笑着说道。
“你家还开皮鞋厂?”大军却又有个新发现,看向范阳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意味。
“小生意。”
大军嘿嘿一笑,站起来把衣服穿上,换了条裤子。
“愣着干嘛,换衣服走啊。”
红兵和柱子蹦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兴高采烈的换衣服。
“等我洗个头。”红兵跑到卫生间,一边刷牙一边打开水龙头。
“还洗个屁。”
“头可断,发型不可乱。”
柱子就收拾家伙,这个旅馆看来是住熟悉了的。
柱子从床下拖出个箱子来,向大军问道:“军哥,搞根大炮不?”
“屁大点事,带把撬子就行了。”
而另一边,水泥厂,田野下午班都没去上,被他妈关在家里。
出了这个事情,坝坝宴还是开了席的,平时田野仗着身高体胖,家里疏于管教,在水泥厂年轻一代里横行霸道,这些青年职工没少受气,平时都绕着走。
只有他们几个臭味相投的,跟在田野后面。
“这下有得看了,随便谁都惹嘛,活该,我看这次田野要遭砍。”
“他这个性格,迟早的,必定出事,不信你看嘛,也不看看是谁,三哥的客人,也敢上去打人。”
“他这次遭得惨,你没看那条狗,吗呀,肯定是惹到社会上的人了,这事我跟你说,绝对没得完。”
一桌青年职工的席上,都是些年轻人,出了这个事,只觉得很兴奋,七嘴八舌的嚼舌头。
一个家伙意味深长的一笑:“惹到大哥了,那人我认识,小东门的。”
“真的?你认识?”
“那当然。”
“瞎吧,你可不可以拿一天不吹牛逼?那是皮鞋厂的老板。”
“皮鞋厂?”
“你没认出来?你还在人铺子上买过鞋子的。”
“没有啊,那皮鞋厂不是关门了吗?”
众人才纷纷反应过来。
田野干了这事,就像作了多大个英雄事迹一样,到处宣扬,说把皮鞋店的老板打得跪在地上。
请李老四出面,还赔了1000块钱。
他自认为无比风光。
“是那个皮鞋厂的啊?我还以为是谁呢。”
“那你们说田野会不会还去找他们麻烦?”
“那肯定啊,搞不好还要打架。”
“也不一定,我看这个人,不是个好惹的,还会开车。”
“是啊,这个人肯定有点厉害。”
“李明宇呢?怎么没看见人呢?”
“早就走了。”
“他不是还要上班吗?”
“不知道嘛。”
众人乱嚼舌根。
散了席,冯老板心急火燎的拉着一个中年工人,就往田野家里走。
这是田野的爸爸。
“平时就叫你们好好管着,偏不听,这次出事了,让田野快跑。”
田野的爸爸,只比田野略矮一些:“跑?不至于吧?”
“不至于?你知道对面是什么人么?哎,我怎么说你,让田野快跑。”
“往哪里跑?”
“出去先躲一阵,搞不好今天晚上就要出事。”
“我们就是好欺负的?我就不信了,他敢找上门来。”田野的爸爸说道。
自己儿子被人打了,他心里还气不过。
“哎,算了你自己找死,老子不管了。”
本来走到门口,田野家住四楼,冯老板索性转身:“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赶快跑,不然这次要遭惨。”
也不再理田野的爸爸,又从四楼咚咚咚的跑了下去。
跑到汪彬的家里。
砰砰砰的敲门。
“老汪,老汪,开门。”
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把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