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打了个冷颤。
苏答应和司马答应站在一旁,听了她的话忍不住偷笑,没想到看起来厉害的燕嫔竟然这么胆小。
色厉内荏这个词用来形容她,再适合不过了。
苏幼仪道:“燕嫔姐姐没听见皇后娘娘方才说的话吗?既然皇上直接发落了福常在,说明不打算再追究旁的了。燕嫔姐姐,清者自清,解释多了反倒像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燕嫔一怔,忽然觉得苏幼仪有点可怕。
苏幼仪急着去冷宫,和众人告辞之后便带着淑芽朝御花园中走去,走到半道忽然被高奇寿叫住了。
“昭贵人,您倒是走慢点啊!”
高奇寿去长春.宫接苏幼仪,不想去晚了一步,听说苏幼仪朝御花园方向来了便跟在后头追来。
他朝前头看了看,“昭贵人这是去哪里?”
苏幼仪尴尬地笑了笑,幸好这里离冷宫还远,她有意绕道而行,否则让人知道她跑去冷宫终究不好。
“没,没去哪,随便赏赏花罢了。”
高奇寿笑道:“皇上召见昭贵人,贵人改日再赏花吧,皇上已经在乾清宫等着了。”
苏幼仪道:“皇上是预备告诉我福常在的事情吗?”
如果皇上愿意自己说,那更好。听说冷宫那个地方又脏又臭,如果能不去她也不想去。
高奇寿掩了口,笑得狡猾,“贵人说笑了,皇上的心思奴才们怎敢猜测呢?”
老狐狸,在我面前还装傻!
苏幼仪心中暗骂一句,面上只笑道:“那走吧,别让皇上等急了。”
到乾清宫的时候,小义子从殿中迎出来,“昭贵人稍候片刻,皇上在里头和季大人说话呢,估摸着快好了。”
苏幼仪站在门外,“嗯,那我等着好了。”
高奇寿一巴掌拍在小义子头上,“胡说,昭贵人需要在门外等吗?还不请到偏殿去奉茶来?”
小义子委屈地低下头,“奴才失礼了,昭贵人莫怪,贵人这边请。”
说着领苏幼仪到偏殿坐着,又亲自奉上茶来。
见高奇寿不在边上,苏幼仪悄悄拉住他,“你师父就是严厉了些,你别委屈。我也没有怪你,别放在心上。”
小义子感激得什么似的,“贵人别这么说,是奴才没眼色了。贵人这么得皇上喜欢,哪有在外头站着等的道理?奴才实在太笨了,怪不得师父打我。”
他其实早就习惯了,可苏幼仪这么安慰他,他心里还是高兴。
苏幼仪笑了笑,“不妨事,你日后在别的主子跟前当差谨慎些就好了,我也是奴才上来的怎么会怪罪你?”
小义子感激地看她一眼,默默端着茶盘退下。
不一会儿,内殿传来脚步声,季玉深从殿中走了出来。
苏幼仪端坐着,假装没有看见他,慢悠悠地品着茶。一个是皇上的宠妃,一个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两人都是炙手可热的地位。
真要说谁上谁下谁给谁见礼,还真说不好。
苏幼仪原以为季玉深也会假装没看见自己直接走过去,不想他走到自己面前,居然停了下来。
“昭贵人有礼。”
苏幼仪抬眼一看,他拱手了。
她便也站起来,微微一福,“季大人有礼。”
这下该走了吧?
季玉深脚下没动,只看着她。
“昭贵人进来风头正盛,本官在前朝都时常听见贵人的名号。只是贵人行事如此张扬,会不会给自己招来麻烦?”
呦呵。
苏幼仪心中冷笑,“季大人这是在劝告我,还是在警告我?”
季玉深淡淡道:“大概是……劝告。”
苏幼仪从他的话中隐约察觉到讨好的信息,下意识有些抗拒,“那就多谢季大人了。”
说罢朝内殿走去,嘴上说着感谢,却一点感谢的样子都没有。
反倒是漫不经心。
季玉深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苏幼仪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珠帘后了。
她冷淡,不耐烦,甚至轻蔑。
和从前的她判若两人,却又在他意料之中。
本该如此的,她……本该恨他。
他恍惚想起幼时在乡间,她的父亲是他的先生,自小他们两便认识。她时常、写字。
两人也时常手牵着手,一起到他家中的田地看佃农割稻谷,他们就躺在高高的谷垛上吹风,唱歌。
那时她的脸上满是欢喜,纯真,还有爱慕。
一切都变了。
“季大人,季大人?”
小义子见他站在这里不动,便上前提醒,季玉深这才回过神,“本官在想方才皇上说的政事,不自觉走神了。”
小义子也没怀疑,只笑道:“季大人最得皇上信任,皇上什么政事都和大人说,大人辛苦了。”
季玉深微微颔首,步出乾清宫。
苏幼仪进殿的时候,皇上正坐在榻上闭目养神,看起来和季玉深商谈政事有些累了。
她正犹豫是直接问福常在的事,还是先让皇上休息一会儿再问,便听皇上道:“遇见季玉深了?”
苏幼仪一愣,难道皇上耳力这么好,竟听得见他们在外头说话?
“遇见了,还说了几句话。”
苏幼仪如实以答。
“哦?说了什么话?”
不知道是不是苏幼仪的错觉,她总觉得皇上有意无意在她面前提季玉深,好像知道他们两之间曾是特殊的关系一样。
不可能,季玉深那么会掩藏,怎么可能让皇上知道这件事呢?
她笑了笑,“季大人心思深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