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韫之事过去之后,朝堂上静了一段时间,很明显能见那日齐齐去找元治的那些文官的改变,至少他们变得更加勤勤恳恳做自己手头上的事儿,不再是聚在一起话家常。
齐将军亦是,好似整个人都变了些,不再那般针对白言,要是平日里瞅见保烈,也十分客气,打声招呼什么的都会,不似从前那样高抬着下巴睨着眼,瞧着就让人讨厌。
因此保烈突然之间手足气惯了突然只见实在不习惯,只好讪讪笑了笑,转头跟乌拉尔氏说好像还是对他不客气习惯些,这惹得她好笑极了。
时光荏苒,一个月的光阴对于旁人来说不过弹指之间,可是于敏嫔来说却很是难熬。她也算得上是个娴静的人物,不曾过于躁动,本就这么一个月以为轻轻松松便是过来,然而到了后半月才晓得真的不好熬。
她每日都期盼着能有人去看看她,到了后面几天则是盼望着赶紧结束月子便能好生出去外边儿走走。虽说也不过一个后宫逛了不知多少遍,但也比她钟粹宫的一番小地方来的好多了。
也就哄孩子的时候,才觉得没这么无趣。
越是离年近得没几天,日子也就更是愈发得冷了,在二皇子满月的那日,居然开始飘起了雪,甚至乎比从前的还要大。那日敏嫔已经是能出钟粹宫了,但是忽然间没得这样着急,在旁人来拜见之前,先抱着二皇子赏了番雪。
京城的雪自然没得草原上那般壮阔,可也同般道理京城倒是没有草原那般寒冷,相比之下还温暖些,她自感怡人,若是下了雪也欢喜在外头玩耍。
众人来见便是她带着二皇子在房廊下,或是因皇子实在小,因此她亦是不敢将他带出去,恐凉坏了。
只是众人那番一见,不由得替她担忧。
“敏妹妹!你怎的在这里待着,要是受寒了怎么办?”和嫔素来与她交好,从前是,现下亦是。
边说着还冲一边儿的大欢儿道,“欢,你主子这么倔你怎不晓得拦着点?”
敏嫔一笑,用着臀边儿撞了下她:“怎么说话呢,骂她还骂我呢?”
二人均是对视一眼,便纷纷掩嘴笑了起来,银玲般的笑声朗朗传给了后头跟来的一众人。
周皇后很是感慨道:“和嫔妹妹与敏妹妹都是一向朝气蓬勃,玩乐起来旁人瞧着也开心。”
苏幼仪觉得也是这般,于是点头道:“的确是这般,自己玩乐的开心,他人也觉有趣,是哀家这个老辈不懂的。”
钱常在听这话不乐意了,只装作嗔怒道:“太后娘娘这说的就不对了,哪得老了,您都不知道多少年轻。说句大不敬的,跟皇上站在一块儿那都不是母子都快成同辈辈儿了。”
一边儿的孙常在觉得甚是,便也忙不迭地点头道:“是啊,说的在理,实在不瞒太后娘娘,臣妾心中也是这么想的就是到底没敢说出来。”
苏幼仪笑了笑不置可否,但是心中明白自己那张容颜的确是不知年纪,分明在小辈中也算不上年轻,偏偏和季玉深两个人在其中却像与他们同辈了。
她想着不知游神到哪里去,只是随口问道:“保烈,你们那边儿的小姑娘都是自小便活泼豪爽吗?”
保烈跟在后边儿道:“小孩子生出来哪个都是一样的,不过是文化习俗的熏陶不同,便像这京城的王公贵族自小教育千金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便教的大抵是心性沉稳些的,
但是草原的姑娘们长至一定年纪极少有人教他们中规中矩的礼仪,草原之上奔腾策马想做什么你便做亦是不曾有人拦着,因此性情豪放些,便像朝中将军家的千金应该也多数为直爽些的,亦是一种影响罢了。”
说的的确是这般道理没错,不正是因为“放养”的教派,不曾规规矩矩才被有些人说做野蛮嘛。
只见保烈看向敏嫔嘿嘿笑道,“不过敏敏自小欢喜汉人文化,自己学习些,说起来已经是我们草原上最娴静的女子了。”
苏幼仪很是赞许的点点头:“哀家也甚觉的你们的姑娘好极了,毕竟多数见过的都是娴静的姑娘家会觉无趣,要是突然间来一个眼前一亮的,倒是觉得有意思。”
说着叹了口气,拍了拍皇后的手,“像我们这样的便是无趣了许多。”
周皇后倒不觉得介怀,只是一同感慨:“是啊,儿臣也欢喜敏妹妹那样的,可惜自己却是沉静些,没得她那样的魅力。”
说着说着,几个人已经到了廊下,敏嫔立马就不跟和嫔打闹,将孩子一并交给奶娘,过来招呼着他们进殿。
便是在进殿之时,一路无话的季玉深突然拉着苏幼仪落在后边儿,让元治一众人先行进去。她正在不解着,便见他俯在自己的耳边说道:“我便喜欢你这般的,我觉得你有意思。”
一时间,那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边,苏幼仪的脸蛋立马“唰”一下红了一遍。
正在前头走的元治则是拉着周皇后坐上前座后,他亦是悄然在她的耳边道:“沉静些好,朕喜欢。”
她一时还没有明白过来,正想再问才恍然想到自己先前说的话,不由脑中一热,红去了半张脸。
下首敏嫔得见二人说着悄悄话,再见周皇后一时红着脸,心中必然是有些许失落的,但是也很是开心于帝后二人的深厚感情,不由一阵羡慕。
随后苏幼仪也进殿坐上了正位去,待她坐定还算是开端。
满座皆是阵阵欢声笑语,等到宴席近了尾声,敏嫔拉着乌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