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幼仪像是在思虑了片刻,才是应道:“不是担心,是自责,突然发觉我这个母后当得很是不称职。”
她一时竟是感慨了起来,“就因他们比往常的孩童来的聪慧些便是待他们十之放心,却是忘了他们不过也就是孩子。今日索性只是惊险,若是当真出了什么事儿,我该如何向宗亲交代?”
说罢,她默了一会儿才是道,“我着实不配为母,竟是懒到连孩子都那般放心。”
季玉深闻言只是淡淡道:“你懒也不是一日两日,难不成今日才有发觉?”
前者瞪了他一眼,怨念十足,仿是几只箭矢刺向了他,却是引他无故发笑起来,连连是笑道,“行了,别看我罢,你那眼神我瞅着爱笑。既是收拾好了便走吧,想必膳食都摆上来了,别让旁人等了去。”
她听了在理,便是一道去了,等到了时辰,刚巧便是他们二人到达了膳厅之中。
因着方才是事儿,中太妃太嫔是不敢随意吭声,怕也是苏幼仪她并未消气,其中两个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家伙则是委屈巴巴的撅了张嘴,连是看都不敢看她。
只听她踏至厅前便是威严着一道嗓音:“小六小七,过来。”
她极少用那样的口气说话,更别提今日装着得是一阵盛装,平日里都是朴素装扮,今日一见立马不同寻常起来,两个毛头孩子自然也吓得不轻。
只好轻轻作一步两步来到她的面前,低低的应了一声:“儿臣请母后安。”
苏幼仪到底是一路嫔妃、皇后太后的走过来,威严自然不低,此刻低头俯视他们更是使得压力更甚。她便是不曾讲话,那般凝望,也没开口说一句责备也没有与他们亲热。
一时间,二人都害怕起她生气。
到底是小七比着小六还是幼稚的,胆儿也大,怕她气得不理他们兄弟二人,既是委屈着又是害怕的冲上前抱住了她的腰间,一袭衣袍立马就被揉 捏在一块儿。
“母后、母后,您不要生气,不要怪我跟小六了好不好?我们真的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他是抖着声音的,满满都是透着胆怯,都不是怕苏幼仪发怒,而是害怕她今后再也不理他们。
孩童的想法总是简单的,自然小六也是心有灵犀与小七所想不差,立马就是跟在后边儿接到:“真的真的,儿臣今后再也不敢了,母后就不要生气了。”
苏幼仪好似对他们的道歉一无所动,甚至是冷着张脸又问:“哦?认错了?错在何处?”
小七从她的面前缓缓站起身与小六并肩站在一块儿低声呢喃道:“儿臣们不该大冬日的在外疯玩,将母后抛之脑后,更是让全御园上上下下的人操心,惹来一阵兴师动众。也难为了各位太妃太嫔的,小六小七便是对不住了。”
说着他们不仅是向她鞠了一躬,更是朝着四面八方的宫人以及厅中所坐的太嫔太妃鞠了一躬。
宫人们吓了一跳纷纷是跪了下来齐声道:“奴婢/奴才/属下不敢当。”
更别提是上首的太嫔太妃们亦是惶恐,很是想向他们说句不必,却是见苏幼仪无动于衷,再想着她或是没消气,便是不敢轻易宠着那两个孩子。
到底是贵太妃于心不忍,才是先一步道:“好了,六王爷、七王爷你们且是不必这般,今后多多懂事儿些就是了。”
既然她是开口了,其余人自然没这么慌张,跟着就是一句句道,“就是啊、就是啊……”
苏幼仪见着有松动之意,可季玉深却是不接这个茬,像是铁了心要跟那俩孩子逗一逗,便是道:“哦?是吗?为什么不能在外头疯玩?”
两个孩子被他一问傻了,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更是摸不清头脑,这不是大人们说得不能在外疯玩吗?
到底两个是聪慧机灵的,随后想了一阵便是很快明白过来。
只怕季玉深那是想让他们俩主动明白其中的利弊关系,不希望今后他们只说大人说的算会是不服,加之他是多少偏疼母后?今日母后委屈了,他还不得替着讨回来?
因此小六便是掰着手指一字一句道:“大冬日的容易受凉,深山野林又是容易迷了路,要是哪里有心怀不轨之人指不定被害上一番,到时候又是免不了要各位操心。最重要的是,不能让母后担心我们俩个孩童。”
分析的很是透彻,特别是最后一句深的季玉深的心。
因此便是不多加计较,欢欢喜喜点了头。
而后,苏幼仪才算是不再计较的牵起二人的手朝座位上坐去,嘴中便是好奇问道:“母后想知道你们今日在外是做了什么玩得这般晚,可愿意与众人分享一番?”
小六小七纷纷是扬起了笑脸,特是小七抢先了道:“自然是好的!”随后便是清了清嗓,像是酒楼里的说书先生一般做好了准备才开嗓。
“今日与小六见雪地厚着,很是有意思,便相约着上山都凋零尽了却也很是密集,一时间玩疯了竟是找不到路了。
只是刚巧那时在雪地上遇见一只在冬日里现身雪地上的幼兔,觉得甚是好奇。那兔子还温热着,气息犹存,我与小六见四下都被雪覆盖了去,找不到兔子窝便是为他建了一兔笼。”
小六在这时便是笑笑接到:“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人便有好报,之后竟是找到了出山的路,就是见一片空地便是打起了雪仗来,还堆说是谁的雪人最是好看,一顿疯玩过后才晓得下山。”
说到这里,小六不知道为何有些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