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黄澄澄的物什被顶上红灯笼这么一照,立马就闪出了光来,掏出时候碰出声响,那便是十分清脆宛若莺鸟鸣啼,悦耳至极。
二人的目光双双落在那镯子之上,沉寂了一会儿,大欢儿张大了嘴随后便是欣喜若狂而来,只将那物拿来托在自己的手心,左看看右看看嘴中欢喜道:“是!是!是我们娘娘的东西!”
她在原地欢喜得转了两圈,那憨傻的模样看得赵一阳都下意识的笑了起来。
等心情平静下来过后,她才是想起来去问道:“你是如何捡到这镯子的?我找了好几条路,具是没有找到,难不成是给你捡了才让我找不到的?”
嘴上是这么说的,眼中也尽是嗔怪,但是口气中却没有半点怒气,想来是给欢喜冲淡了去,因此赵一阳也不怒只是揉了揉她的脑门。
“哪得?这镯子就掉在亭子前面,方给灯笼照的反光我才看到的。”
原是如此,想来是当真丢在了这附近来,偏偏她想起来的时候赵一阳已经是给捡了去了。
边说着,他边是放下了手,一时间的余温离开她的脑门,她反倒是不适应起来,一时愣了眼便是马上抬起头来。
二者对视,方是意识过来刚刚那般举动是多少亲昵。
赵一阳到底有些羞涩,怪起自己的手来,想着怎么这般顺其自然;大欢儿却是想着自己那抬头的动作又是什么意思,那般的唐突,却是不舍之意。
一时间,二人的脸面微微红起,都是怪不好意思的。
大欢儿沉默了一会儿才是道:“我得回去了否则娘娘该是等急了,你若是还要赏雪便看着就是,我先走了。”
说着,也不等赵一阳挽留,她便是将那镯子小心翼翼的放入怀中,立马往雪中奔去。外头白雪皑皑,她跑出去的时候因着不习惯脚下,软绵绵的一片差点让她滑了去,站稳了才是落下一个极深的脚印。
大欢儿刚是失神落魄的走了一段,头上好似被什么东西罩住,抬头一看原是一件衣袍还有赵一阳那阳光灿烂的笑脸。
他腾出一只手来,轻轻拍打落在她头上的雪花,嘴中边是道:“晚上回去请个恩典,好生泡个热水澡,这般寒凉回头可别受寒了去。据说女子最受不得凉,否则便是会落下病根子。”
一路回想起来,与赵一阳相识得并不久,可她却是从未受过他这般温和的问候。二人不是剑拔弩张便是他心虚而怕极了她,却从未像是今日用一番真心关怀的语气。
便是这时她总觉得鼻头泛起酸水,也知道自己对着他生了不该有的念头。
“愣着做什么?准备好了可要开始跑了。”他笑着又是揉了揉她的头,紧接着便是揽过她的细肩迎着风雪朝乾清宫而去。
直至了乾清宫门前,他的那件外披已经是不能看了,大欢儿的裙角湿漉了去,他则是半边儿肩膀都湿了一大片。
大欢儿有些许紧张便是连忙拿下帕子给他擦拭,赵一阳心存感激却是对她说道:“我自己来便是了,你赶紧回去吧。”
她皱起了眉头轻摇头:“可是你的衣服——”
“不必管了,我且出来了便是能呆多久呆多久,你家娘娘怕是着急你便去吧去吧。”赵一阳催促着她却见她还有犹豫之意便是补了句,“怎么着吧,你还要帮我洗洗衣服不成?”
大欢儿知道他与自己贫嘴却不是坏心,便是推了他一把,将是帕子递给他便道:“就你话多,那你便是自己擦拭一番,早些进来,里头暖和些。”
说着便是自己进去了。
当她浑身散乱的来到敏嫔的身边儿时,后者是吓了一大跳:“大欢儿,你这是怎么回事?怎的浑身脏乱?”
大欢儿应道:“外头下大雪了,奴婢没得拿伞便是这般了去,加之奴婢笨拙便是一不留神总搞得肮脏。”
敏嫔有些许心疼她,上手亲自为她捋发:“憨货,若是下了雪便不要找了就是,你瞧瞧你!”
她嘿嘿直笑,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把金镯子:“不过奴婢不负众望,请娘娘瞧瞧,奴婢可是将这镯子找到了!”
敏嫔点了把她的额头道:“若是你人坏了,可是一把镯子补得了的?”
想了想她又是道,“你去的急我忘记告诉你,这镯子没了要是有人捡到定是会眼巴巴的给我送过来。它样式稀奇便是贪的人也不敢私藏,只要拿出去便知道是我的,因此你本是不着急去找的。”
“是呢,奴婢也是后边儿才想到的,不过既是出去了便是想着多找找,总归不能白出去不是?”
而后她又是想起了什么跟到,“不过,娘娘恕罪,这镯子还真不是奴婢找着的,而是那赵一阳赵小哥。刚巧他在御园赏雪便是遇见了,等奴婢去的时候他已是捡起来了,奴婢也不算费力气。”
敏嫔一听,挑了挑眉:“那还算是多谢赵小哥了,倒是没发现他居然也偷偷往外头跑去了。”
一边儿的和嫔自然是听到他们对话了,这个时候才是注意起看向下方,自家父亲的身边确是一个人也没有。
“这臭小子,又是偷偷往外跑了!”
敏嫔与大欢儿听她说了不由看过去哈哈笑了起来:“看来赵小哥在家中也是不安分的?”
和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道:“可不是?我便没见他安分过,据说去了趟驸马的军营亦是捣乱,惹得驸马气急不已,总是父亲去偷偷安抚。”
她又是叹了口气道,“不过也难为他,儿时不受人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