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后,紫竹经过一路奔波,时而有三王子的人接应着,快赶慢赶终于是进了皇城。她浑身狼狈已是看不出原来的面貌,带回来的那个侍卫又是一脚残缺任谁都不会放他们进宫拜见母皇。
因此她便是蹲在皇城门口好几日,好在三王子临行前给她些吊银,还不至于饿死。她算好了日子,知道某个时间点夜离便会按日子进宫拜见女皇给她请安。
只要在城门下等,总会等来夜离。
“去去去,你这乞丐怎么总赖在城门口?要是给过往的大臣看了成何体统?快滚!”不出所料,等了好几日被士兵驱赶了数次之下,他们终于是远远见到了一众队伍朝皇城而来。
为首的姑娘坐在高马之上,身穿夜蓝色的衣衫,脸上蒙着薄薄一层面纱,隐约能见其貌美非常。一双眉目能摄魂亦能杀人,那蝶翼般的睫毛宛若给面目带来深不可测的神秘之感。
周遭的百姓见状,看迷了眼又是低头好似自己的目光是玷污了她的眉毛,随后一众人便是纷纷低语道,“夜将军家的小姐又进宫拜见女皇了,难怪女皇喜欢她,今后定是母仪天下的主!”
“谁说不是呢?”众人正在叽叽喳喳,紫竹却因自己的所作所为一时间心中内疚,不敢上前行礼,直是在原地发起了呆来。
旁边的那个侍卫见是呼唤紫竹无果,便是心中激动不管不顾先是上前冲向了那匹雪白且高傲的骏马。都无需等夜离反应过来,身旁本是柔情满面的女随从已经从腰间抽出软剑顺势是将冲过来的侍卫踹到在地,软剑直指他的面目。
这在苏南国并不少见,几乎是大户小姐家的随从都是会功夫的女子,耍起武来不比男子差,连是小姐都并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这便是他们苏南国的传统。
可令人惊讶的是不知从哪里来的流氓竟敢冲向夜离的队伍,那看起来是不要命了吧?正在各位诧异之时,地上的人双手护在脸前连忙就是喊道:“姐姐们饶命!夜小姐,奴是太子殿下的随从!”
听到这话,夜离冷然的眸子里有了波澜起伏,立马就是摆了手,女随从们立马停下手中的剑。她从白马之上翻身下来,走到他的面前冷冷问道:“你说,你是殿下的随从?”
“是!奴是!”他很是惊恐的应道。
夜离的眼睛瞟到他已是残缺的腿脚,几乎是不可思议的问道:你的脚怎么变成这样了?殿下呢?”
“殿下、殿下——”说到这个他好似一下悲泣起来,匍匐在地上泪流满面。
她立马发觉事情不好,便是立马问道:“还有谁和你一块儿回来?”
他听罢抹了泪水指向身后的位置,便见夜离看了过去只听他道:“奴与紫竹姑娘一块儿回来的,其他人——都死了。”
她简直是不敢相信还以为他是乱说了什么话,那远处的人衣衫褴褛,头发脏乱怎么看也不像是貌美的紫竹。可她确实是见那所谓的“紫竹”一步一步朝她走了过来。
等是到了面前,被女随从拦了下来,她便是在那里“咚”得一声跪了下来哆哆嗦嗦的请安道:“奴,见过小姐。”样子在怎么变,这声音总是不会变得,是多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
夜离傻了眼,上前亲自扶起她,随后拨开她的青丝不敢相信道:“紫竹?你、你怎么变成这样回来了?殿下呢?殿下去哪了!”紫竹走的时候绝美容颜,回来却是左一块伤、右一道疤。
看着骇人,也让她心疼不已。
只见紫竹潸然泪下,尽力使自己看起来悲惨些,随后跪了下来哭道:“殿下——大难了!”
不用多时,夜离只觉得一片眩晕。
……
片刻后,众人都见到了皇城角下的夜离带着两个狼狈之人打道回府,纷纷是猜测不已。
午时后,夜离一行人才是重新进宫了,只是这一次夜离的脸色并不冷然反而很是紧张难受。身后跟着已经换了一身新衣的紫竹,垂着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嘴角隐隐带笑。
再后还跟着驻着拐杖的侍卫,谁也不知道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大南宫中,女皇请了夜离来坐最后笑呵呵得说道:“离儿每五日便会来看看本皇,还想着能与你一块儿用膳,都命御膳房做了你喜欢的菜,怎么到了这个时辰才来?”
她满脸凝重,直到见到了女皇便是满张脸都是悲伤,一串泪珠子直在眼眶中转动,对着女皇沉沉得跪了下来,嘴中喊道:“陛下——殿下有难!”
女皇一听,脸色渐渐变了,直至是不可思议的说道:“什么?!”
片刻之后,紫竹便是跪在了她的面前,上首的人一挥衣袖坐在了龙椅之上厉声问道:“紫竹,你说,殿下究竟是怎么了?”
紫竹脸上的伤疤未消,却是立马就落下来泪,朝女皇一拜说道:“回女皇陛下,我们在回程的途中即将过境却是意外遇见一群黑衣人刺杀殿下!而后奴追随殿下却是见那黑衣人已将殿下推下了悬崖……”
她一边儿是抹着泪一边儿抽泣,好似很是真实一般,“随后那黑衣人尽数散去,侍卫都被杀了只留奴与阿四。”
边是说着她便是指向那瘸脚的侍卫再是说道,“奴辛苦下了山去,终于找到了殿下,可是殿下已经断气了……阿四当时还醒着,奴便想着先进城通知陛下便是将殿下安置好了,就等您去接殿下回家。”
说罢她终于是忍不住哭出了声,女皇的脸色很是难看,夜离也想不到细节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