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小宫女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是啊,主子。不知道惠妃怎么也到冷宫来了?”
“怎么来的,又怎么去的,与咱们什么干系?”
王皇后倒是一副心静如水的样子,“惠妃本就不是池中之物,要么登高,要么跌重,命中早有因果注定,不是你我凡人可以左右的。”
小宫女听不懂这些禅机,“是,主子,那奴婢还陪您去佛前么?”
王皇后朝惠妃二人的方向又多看了两眼,见两人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不免想到宫里又发生了大事。
也罢,只要皇上龙体康健,她的三皇子平安无事,别的事谁起谁落,也不与她相干。
“咱们走吧。”
她没有扶小宫女的手,一边转着手里的佛珠,一边自己朝前头走去……
除夕宫宴之事顺利过去,惠妃留下的事情也都解决了
大公主仍旧住永和宫,皇上说了,等开春天气和暖就让她住到东四所去,离学堂也近一些。
日后便不必再说什么天寒地冻,无法去学堂读书了。
大公主十分欢喜,亲自去乾清宫谢恩了两次,都掩饰不住她的欢喜之意。
这样到了十五灯节的时候,宫里又恢复了一片喜气。
皇上下旨晋封纯贵人为纯嫔,绿贵人为绿嫔,许常在为许贵人。
众嫔妃齐聚永寿宫,道喜的道喜,谢恩的谢恩,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今年为着皇后新立,还有皇后娘娘肚子里的双生胎,皇上特意命内务府制了一批新的灯笼,娘娘瞧着好不好?”
“是好看,只是未免铺张了。”
苏幼仪跟在皇上身边久了,听多了那些勤俭朴素的话,一张嘴就是计算费用。
燕妃噗嗤一笑,“这叫什么铺张?再铺张还能有永寿宫地面上镶嵌的整整一大块白玉莲花铺张?”
“在娘娘的事情上,皇上从来不嫌铺张,何况今年啊……”
燕妃故意卖了个关子,见众人都好奇地等着她下面的话,这才促狭道:“何况今年皇上有银子,办了那么大的贪官,如今国库充实着呢!”
“噗嗤!”
众人都忍不住笑起来。
也就是燕妃,敢拿皇上前朝的事情开玩笑,说得皇上不是勤俭,反而像是小气的样子。
苏幼仪笑得捂着肚子,“这话虽糙,理倒不糙。如今国库确实不艰难了,皇上带着嫔妃大臣们勤俭了几年,如今正是四海升平,百姓富足之时。”
苏幼仪觉得自己该庆幸,正好赶上了好时节。
“皇后娘娘。”
多福从殿外进来,“外头传来消息,您母家的叔老爷和表少爷都进京了,这会儿安顿在京中苏家的宅院。外头递进来拜帖想拜见皇后娘娘,请皇后娘娘示下。”
皇上因立后之故,追封了苏幼仪早逝的父亲,还对她在岭南的亲族照拂有加,倍施恩德。
这些消息宫里也都有听说。
没想到赶在年下人就进京了。
苏幼仪想了想,大约知道进京的是何人了,“本宫的堂叔和堂弟,从前堂弟也是在父亲身边受教的,本宫还记得他那张圆圆的脸。只是许多年不见了,记忆都模糊了许多。”
纯嫔笑道:“姐姐母家的人来了,应该高兴才是。虽然多年未见,毕竟血浓于水。如今姐姐是皇后了,一家人相见一定其乐融融。”
“是啊。”
许贵人也道:“皇后娘娘背井离乡多年,应该也想念族中亲人了吧?嫔妾真羡慕娘娘,想见亲人皇上不但准许,还在京中帮忙安排房舍等一应事务。”
苏幼仪笑了笑,“你家在江南,是不是也想家了?赶上这次你晋封为贵人,是喜事,若和皇上求个恩典许你母家人进宫探望,不是不行。”
许贵人欢喜得不得了,差点跪下行了个大礼。
江嫔掩口轻笑,“许贵人着急什么?还愁皇上没有开恩的时候吗?远的不说,只说皇后娘娘的龙胎不出一月半月就要临盆了,到时候皇上少不得大赦天下,见自己家人这点小恩典算什么?”
“江嫔姐姐说的对,都是妹妹高兴糊涂了!”
怎么说怎么有见到亲人的希望,许贵人的笑意遮掩不住。
……
“贤兄请安心在此住下,宫里已经传过话,皇后娘娘不日就会派人请你们进宫觐见。”
苏幼仪的堂叔苏衡,堂弟苏志明,进京后一应事务皇上都交代苏清帮忙安排。
一则两家连宗,就算没有皇上旨意苏清也会来照拂,索性把事情交给他。
二则苏清办事稳妥,无论皇上还是苏幼仪,都尽可以放心。
“有劳苏大人。”
苏衡看起来比苏清还年轻一些,却堂而皇之地受了他贤兄的称呼。
口中道着有劳,面上却并无恭敬之色。
苏清放下朝中事务请他们入府宅,处处安排妥当,也没见苏衡有多少感激之意,但是苏志明看起来是个读书人,朝苏清作揖多次,口称苏伯父。
苏清虽不解这是为什么,也知道苏衡似乎并不欢迎自己,于是安排妥当便要告辞。
“若没什么事的话,二位今晚就早些歇息,愚弟先行回府了。”
“忙着!”
正常人听到苏清如此客气,都会问问年纪分辨二人谁年长谁年幼,然后定个称呼下来。
苏衡却直接占了苏清的便宜,“贤弟啊,我听说当年皇后娘娘与你家连宗,是因为你家女儿也在宫中为嫔妃,和皇后娘娘情同姐妹?”
婉贵人被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