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玩的好好的,被宋如墨这么一哭,大家都没了玩牌的心思。
燕妃这才反应过来,忙朝苏幼仪道:“太后开什么玩笑?你瞧,把人家孩子吓成这样。”
苏幼仪但笑不语。
纯嫔看向跪在地上的宋如墨,不禁哈哈大笑,“太后您瞧,他当真了呢,真有趣。”
宋如墨脸上还挂着泪珠,被她们这么一笑反而愣了起来。
宋如白打量着苏幼仪的神色,忙起身下去将宋如墨扶了起来,又朝苏幼仪拱手,“太后莫怪,我这个弟弟心眼痴,可他没有坏心,也算是个好处。”
这一点苏幼仪倒是不否认。
像宋如墨这样天真好骗的人,反而比宋如白看着叫人放心些。
如果宋如墨是只傻兔子,那宋如白就是一只奸狐狸。
宋如白皱着眉头,轻声呵斥宋如墨,“还不快给太后请罪,瞧你这样儿,打搅了太后和太妃们的雅兴,你有几个脑袋够掉?”
宋如墨很快用衣角抹了眼泪,朝苏幼仪和众太妃行礼,“奴才该死,请太后恕罪,请太妃们恕罪!”
一直没有开口的苏幼仪,此刻才轻声笑了笑,“怪我怪我。咱们姊妹开玩笑说惯了的,这都多少年了?彼此自然了解。他们兄弟二人是才来的,自然不懂得,也难怪他误会。”
果然,她并没有把自己送给太妃的想法。
宋如墨转悲为喜,再度露出笑容来,宋如白心里也舒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殿外忽然传来通报声,说是无名来了。
提到无名,太妃们的眼睛显然亮了亮。
宋如白和宋如墨都从她们的目光里看到了危机感。
好像她们更加喜欢无名,而非他们兄弟两。太妃们和太后关系这样要好,她们的喜好,会不会也代表着太后的喜好?
兄弟二人如临大敌。
无名从殿外大步进来,他腰间佩着长剑,行走的时候微微摇晃,身形却十分沉稳,潇洒地行了一礼。
锐利的剑,单薄的衣裳,健壮的身躯……
不得不承认,无名身上比他们更多三分男儿气概。
苏幼仪笑着看他一眼,“过来坐,怎么大冷天的穿得这么单薄?”
燕妃笑道:“他习武之人身子好,全是阳刚之气。哪像咱们啊,也就在屋子里炭火烧得旺时才能脱去外衫,外头朔风里谁不是裹得紧紧的?”
正因为后宫无论是主子,还是宫女太监,都是一样的孱弱气象,无名这样阳刚的的存在便显得尤为珍贵。
燕妃她们都是正常的女子,也有七情六欲,何况年纪都不老,不喜欢才怪了。
无名笑了笑,到侧殿脱了外衫过来,“太后殿中的炭火烧得太旺,只怕一会儿出汗气味腌熏着太后和太妃们,索性把外衫脱了,还请太后、太妃们勿怪。”
“自然不怪!”
开玩笑,大家巴不得他tuō_guāng得了,谁会怪他?
哦,还是有的,比如此刻完全被抢了风头的宋如白、宋如墨兄弟两。
苏幼仪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无名坐到她身边,又一抬手朝宋如白二人道:“你们坐到太妃们身边去吧,好好替她们看牌。省得一会子输了,又说是我派了耳报神。”
无名一来,宋如白的位置就到太妃们身边去了。
宋如白咬了咬唇,勉强自己露出一个笑容,“是,太后。”
他相信自己在苏幼仪心里是有地位的,只是暂且还比不上这个先来的无名,不过没关系,他可以慢慢来。
首要的是让苏幼仪不厌弃他,所以他要格外懂事,伺候好眼前的众位太妃。
无名不像宋家兄弟那样会做这些低伏做小的事,他也不懂抹骨牌,苏幼仪在他来了之后也没让他像之前宋如白似的替她抓牌,只是单纯让他坐着而已。
无名看了一会儿,便道:“这是怎么玩的?”
宋如墨一听这话,耳朵都竖起来了,恨不得立刻插起腰得意地告诉无名骨牌的玩法。
可想到上次在御花园吃的亏,他觉得自己还是韬光养晦,向自己的哥哥看齐。
少说话,多伺候人,一定没错。
苏幼仪饶有兴致,把牌转给他看,一面给他解释玩法,“……这样一对是最大的,这样就小了,你看贵太妃这副……”
无名本就是聪明人,加上骨牌的玩法简单,他很快便学会了,苏幼仪就把牌交给了他。
“你刚刚学会,让你练练手,我休息休息。”
无名依言接过牌。
他对这些女儿家的玩意不感兴趣,不过偶尔陪着苏幼仪玩玩这些,倒也很有趣。
纯嫔大喊大叫起来,“我都快赢了,太后这个时候换人,一会儿可不许耍赖不给钱!”
众人大笑。
苏幼仪端着茶盏,轻抿一口,抬起眼来,“谁耍赖了?再说了,无名是堂堂的四品二等侍卫,难道还拿不出这几两银子不成?”
无名一听,朝自己腰间摸了摸,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苏幼仪噗嗤一笑。
……
牌局散了之后,宋如白兄弟二人回了后殿。
宋如墨被放出来了,宋如白便道:“以后你就和我一起住了,不必再会后罩房去。只是凡事要谨慎些,那个无名如今是堂堂四品官了,小心别招惹他。”
“哼,我就是看不惯他那轻狂的样子!”
宋如墨十分不忿,“明明咱们才是县令家的公子,他不过是个江湖草莽,凭什么在太后面前比咱们还有地位?”
连那些太妃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