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笑,江城侯世子夫妇想死的心都有了。
“王妃,你这是什么意思?”
恭郡王也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何况世子都跪下求他了,他再怎么样不能糊弄人家,便忙着问王妃。
王妃从宫里出来身上酸乏,这会儿却精神奕奕起来,她深吸了一口气,“世子,世子夫人,你们先坐,这话我和你们慢慢说。”
说罢自顾自到上首恭郡王身边坐下,那世子夫妇也只好坐回去。
恭郡王妃以帕掩面,噗嗤一笑,“说起来应该是我们府上派人去贵府道喜的,没想到倒是世子和夫人先亲自到我们府上来了。”
道喜?
江城侯世子夫妇笑得比哭还难看。
“这喜谁爱要谁要,我们江城侯府只有这么一个嫡子,哪里承受得起?”
瞧着江城侯世子的脸色,恭郡王妃道:“怎么,先帝唯一的公主尚你们家公子,你还嫌辱没了你家公子不成?”
什么?!
世子夫妇同时抬起头来,“公主?是……公主尚我们家言儿?!”
“是啊。”
恭郡王妃强忍笑意,“大公主今年十三,正是许人的年纪,又生得美貌出众,端庄大方。京城里多少显赫人家想求也求不得,你们倒是托大,竟然还多嫌着。”
恭郡王听见这话也坐不住了,怎么回事?
世子夫妇一副死了儿子的表情上门来求他,说是太后想要白言做男宠,怎么王妃又说是大公主要尚白言?
这到底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
“王妃,你这消息是哪里听来的?可当得真么?”
“如何不真?”
恭郡王妃抿了一口茶,“王爷以为我今日进宫做什么来?是太后请了我们这些宗室女眷进宫,为的就是商议大公主的婚事。太后派了不少人四处打听你们江城侯府,打听令公子白言,是想让他做驸马呢,你们说要不要恭喜?”
世子夫妇对视一眼,惊疑不定,“王妃,此言当真吗?太后真的是想让我儿尚公主,而非……”
恭郡王妃笑道:“虽还未定下来,也有七八分准了。据说是你家公子在比武的赛场上大出风头,拿了射箭的头名。太后看准了这个女婿,便请了来到跟前说话,还让大公主也在旁听着。”
“你家公子对答谈吐都好,既儒雅又不失武将气度。太后满意,连大公主也满意。可贵府在京城声名不算太显,故而太后让我们打听着为大公主参谋,我方才进宫,听见那些打听消息的命妇们多夸着你家公子,想必这桩姻缘是能成的!”
世子夫妇彻底听傻了。
听恭郡王妃的口气,不像是糊弄他们的。
看来白言尚公主这件事十有八究是准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可白言他怎么回家说……
亏昨日老夫人还骂了太后几句,世子夫妇虽不敢骂,心里也恨太后恨得要死。
没想到都是他们误会了,人家太后是一片好意,看中他家儿郎做驸马……
驸马啊!
娶了先帝留下的唯一一个公主,这是何等大喜之事,是他们江城侯府这样的门第想也不敢想的!
危机解除,坏事变喜事,世子夫妇才意识到眼前尴尬的境地。
偏那恭郡王还起来拱手,连连道喜,“恭喜恭喜,恭喜二位。令公子若是尚了公主,从此可就是京城的一等勋贵,富贵荣耀不可与从前同日而语了啊!”
世子夫妇尴尬得不得了,这才意识到自己今日上门何等欠缺礼数,便一再给恭郡王夫妇赔罪,“是我夫妇二人莽撞了,还请二位莫怪,莫怪!”
恭郡王夫妇哪里敢怪,一方面觉得好笑,另一方面又不敢得罪他们,毕竟他们家是要有公主下降的。
他夫妇二人便也不断恭喜世子夫妇,世子夫妇越发不好意思,还是世子腆着脸,道:“只求王爷、王妃体谅,今日我夫妇二人上门所请之事……”
“放心!”
恭郡王是个上道的,一口答应,“我绝不会把此事说出去的,咱们两家将来就是亲戚,这种事我怎么会往外说?”
恭郡王妃也道:“是啊,世子世子夫人,你们就放心吧。日后令公子尚了公主,咱们两家还要多多走动,这才是亲戚的情分!”
还没有明发旨意让白言尚公主,恭郡王夫妇已拿亲戚关系和他们说话了,如此亲厚,世子夫妇却依然脸上发烫。
……
回到江城侯府,世子想杀了白言的心都有了。
府中老侯爷、老夫人和白言都知道他们今日去恭郡王府求人去了,都在府里等着消息。
这会儿见他们回来,白言迎出门外,一脸希冀。
却见他父亲古怪地瞪了他一眼。
就连母亲的神情也十分古怪,明明昨夜母亲还搂着他哭了半宿,怎么今儿母亲的眼神里没有半点心疼,反而多了一些,一些……
白言形容不出来。
那种感觉,好像他做错了什么似的。
白言不明所以,只好跟在爹娘身后往里走,进得正堂,老祖父和老祖母都在等着。
“怎么样,恭郡王怎么说?”
老侯爷迫不及待地发问,世子皱了皱眉头,“父亲、母亲放心,这事不怕了。如今儿子只有一件事要问言儿白言,你给我滚进来!”
世子大喝一声,白言正不知所以,一脸懵逼地走了进去。
父亲为什么忽然凶他?
“跪下!”
又是一声大喝,白言老老实实地跪了下去,老侯爷和老夫人都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