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是,人家等不及了,在催。
哟?
墨苍落派来的使者倒是颇不见外啊。
弋栖月颦了颦眉,手下的动作从容依旧,只是淡淡道:
“备茶,转告他,既是没有提前通知,便无所谓重要与否。”
说着,依旧是不紧不慢地给夜宸卿处理着。
处理好了他背上的,弋栖月又道:“手臂上的,朕也处理了。”
说着把他的手臂又拽了过来。
夜宸卿任凭她拖着苍流的使者,给他把各处伤口处理了一遍。
算下来大概让那使者等了足足一个时辰。
弋栖月终于起身出了营帐,不紧不慢地往那边走。
自从第一句‘要事相商’,她大概便知道来者何人,等到侍从又来催了一遍,弋栖月心里便更为笃定了。
入了主帐,只见烈倾坐在一侧撑着场面,另一边端坐于椅上轻轻浅浅饮茶的,正是苍流的掌门墨苍落。
弋栖月瞧了他一眼,随后从从容容走到前方主位坐下,呷了口茶,淡淡道:“墨掌门,许久不见。”
墨苍落眸光阴晴不定地瞧了瞧她,随后道:“许久不见,如今陛下好生忙碌,在下来的不是时候。”
弋栖月在一旁淡笑:“此言甚对,的确不是时候,若是旁的事,朕自当抽身来见,可阁下也当知晓,有的事情……可是不能一时抽出身来的。”
烈倾在一旁听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皆是夹枪带棒,陛下这一句话又是暧昧无比,不知不觉间便想歪了,她竟是觉得脸上热了一热。
一旁墨苍落闻言一愣,拢在袖里的手不知不觉间攥紧,表面上却稳着身形,沉声道:“大白日的,陛下好兴致。”
他原本打算派人前来,可是后来听说都城的变故,弋栖月失踪,他便想着来瞧瞧她,本还打算在不经意间问问她现在如何,不想却被三言两语噎了回来。
罢了,看着她格外精神。
弋栖月依旧是淡淡而笑:“谢掌门夸奖,掌门来得这般急,只是为了来夸一夸朕的兴致,朕很是感动。”
一旁烈倾觉得尴尬至极,只得一个劲的喝茶。
墨苍落这边生生咽下一口气,却道:“此番前来的确是有事寻陛下。”
“阁下请讲。”
“还望陛下放过眉山前掌门时过前辈,老前辈武功尽失,已经做不得什么了,陛下不若放他一命。”墨苍落沉声说着。
弋栖月此时正执着茶盏之余唇边,闻言手颤了一颤。
呵。
眉山前掌门,不就是时芜嫣的父亲,墨苍落的岳父大人吗?
果真,师兄,你可真是舍不得你家娇妻受分毫委屈!
如今,她是不是又缩在你怀里嘤嘤啼泣,然后把矛头指向我,求你亲自前来,替她找爹?
眸子里闪过一丝冷光去,弋栖月却道:“掌门这罪名扣得太大,朕可当不得。
前一阵子,朕听说,这位前辈已经被葬月带走了,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掌门阁下找人也应当去葬月找,朕无能为力。
对了,尊夫人同葬月前庄主不是‘私交颇深’么,掌门大可让夫人亲自出马要人,想必久而久之,葬月定会‘卖’给二位几分薄面。”
墨苍落沉哼一声:“陛下不必如此,陛下扣押着老前辈,不也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用作要挟?难不成陛下还想着给他养老送终?”
弋栖月冷冷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不错,时过是在她手里,在仇凛将军手下扣着,密不透风,她也从没想过要给这个害过她的歹人养老送终,之所以不说,只是因为时候未到。
可是如今,精明如墨苍落,果真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