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山夫人一愣,自然听出了弋栖月的话中之话
如今时芜嫣说话没分寸,并且行为放荡,勾三搭四!
这是那日婚礼之后,斩不断、理还乱的传闻!
“弋栖月,你……!”
弋栖月哼笑一声:“夫人这般气恼,看来是想让朕给另夫养老送终。”
眉山夫人一愣,傻傻地看着对面,被死死拷在铁柱上,四肢皆被束缚,垂着头的自家夫君。
一时没了主意,只能小心翼翼地看着墨苍落。
“女婿……贤婿……求求你……”
“求求你救救我家老头子,没有他婆子活不下去啊……嫣儿、嫣儿她也不能没有爹不是……”
墨苍落只觉得眉心跳得更加厉害了。
这个眉山夫人的头脑都里面是水吗?
要当着对方的面,告诉她‘人质对我很重要,特别重要,没他我就活不了’?!
“贤婿,贤婿……”
“只有你救回老头子,婆子保证……马上把眉山的印玺和历代信物传给你,还有武功典籍……”
“都给你,但是,求求你救他……”
墨苍落心里忿忿,眉山夫人倒是愈发起劲了,越说,越有一种‘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凄惨爱意……
凄惨得让墨苍落头疼。
他咬了咬牙,觉得此事蹊跷,可是……
弋栖月那边,自然看出来了墨苍落这边的慌乱和无奈,她一挑眉,冷笑道:“不过,若是夫人的意思,朕也要将就着……”
“至少要完成一半。”
语罢她忽而从腰间抽出剑来
“养老送终,养老朕是做不到,不妨现在便给他送终吧,也省得麻烦。”
话音方落,便只瞧见银光一闪
“不要!”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一则是眉山夫人,另一则,是被丫鬟搀着匆匆赶来的时芜嫣。
弋栖月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却又极好地掩饰了过去。
她的手,也恰到好处地一停,冷冷的剑刃恰好悬在时过的头顶!
眼看着便要劈下去!
眉山夫人、时芜嫣二人早已吓破了胆,如今看着弋栖月这架势,只觉得那柄剑晃悠得吓人!
只有墨苍落,如今依旧是清醒得很。
他的眸子里一片冷清。
他自然是知道,弋栖月绝不可能现在当着他们的面杀死时过这对弋栖月来说太不值了,这样一来,时过不仅仅不能‘换回’什么,还会激起苍流和眉山的怒火和怨气。
因此如今她这么做,估摸着只是想封住他们讨价还价的嘴!
孰知,弋栖月也将他看得清清楚楚。
不过……
她本来也没有想要糊弄住他!
只要糊弄住眉山夫人和时芜嫣,那二人势必会向他加压,这样一来,墨苍落再聪明,看得再清楚,都只能藏在肚子里!
“别磨叽。”弋栖月冷冷启口。
“弋栖月,你并没有中毒……为何如此心急地寻这解药?”墨苍落那边,声音冷冷。
弋栖月冷哼一声:“二位夫人,时老先生还没有死,你们为何如此心急地想让他回去?”
时芜嫣身子一抖,眉山夫人则已经想破口大骂可是算计着自家老头子就在这个女人手里,她只得生生咽下一口气。
“师兄,师兄……”时芜嫣‘噗通’一声跪在墨苍落面前。
“师兄,嫣儿不懂事,但是……嫣儿不能没有父亲……”时芜嫣盈盈下跪,拽住墨苍落的衣襟。
这个动作卑怯至极,远不是一个正室夫人会做的。
可是时芜嫣是真的心急,真的害怕了!
墨苍落一颦眉,随后却是俯下身去,将时芜嫣稳稳地扶了起来,一对墨眸复又看向弋栖月:
“毒药和解药,我可以给你,但是,你除了将老先生还回来,还需要另外办一件事。”
弋栖月冷哼一声。
墨苍落却不在意她是否应答,手比向时芜嫣的颈项:“很简单,嫣儿身上的这个暗器除不去,我要你将它取下去。”
弋栖月一颦眉:“墨苍落,朕不是郎中,不负责瞧病。”
“何况,苍流也不至于困顿自此,连个医者都寻不出来。”
墨苍落低哼一声:“若是寻常的暗器,自是取的下来。”
“这暗器是当初你宫中的男人丢来的,繁复至极,一不留神便要丢了性命,你竟还装作不知。”
弋栖月一愣。
宸卿?
这么久了,倒是从未听他提起过,他对着时芜嫣刺了个暗器。
随后,弋栖月只觉得心里一酸。
表面上,却是佯装无事,冷笑依旧:
“若是朕的手下伤了什么人,朕都要查得清清楚楚,朕未免也太不信任他们了,并且……朕估计也要活活累死了。”
“何况……”
“阁下一家之言,胡乱扣帽子,朕凭什么信你?!”
嘴上这么说,可是弋栖月心里,却是莫名其妙地相信了这句话。
不过她信的,不是墨苍落。
孰知,弋栖月话音方落,一旁,刘公公,即无影,便小心翼翼凑上前来。
弋栖月本是担心这位‘刘公公’回夜云天弄出不必要的事,耽误了时间,因此此行也将他带上了。
弋栖月转过头去,瞧见‘刘公公’向她略一颔首,心里愈发明了。
这事情,正是夜宸卿做的啊。
而此时此刻,时芜嫣这边哑着嗓子,看向弋栖月的眼睛里满是恨意和嫉妒,可声音却不得不装的恭敬小心:“师兄说得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