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先生摆了摆手,“江湖野史,不足为道。”
齐布琛冷笑一声,“在下也听过一个类似的传言,想与先生讨教一二。”
说书先生抬起头看着齐布琛,虽然嘴角还挂着一丝笑意,但是眼神却变得有些严峻。
齐布琛接着说道:“我听说,当年那秦江兄弟二人被奉国大将军带走之后,很快就得到赏识,并被将军收为义子。”
他看了看说书先生,又继续道:“至于那神秘的龙纹密匣,说起来更是诡异。奉国大将军得到之后,就连夜派人送往顺天府,打算密呈宪宗。那个时候,海上多盗,路上多匪。为了保险起见,奉国将军命人伪装成粮商,驾船沿大运河北上。可没想到,行至途中,大船突然腰斩折断,船上众人来不及呼救,就连人带船沉入河底。得知此事,宪宗大惊,派大批人马沿河搜寻整整一个月,可奇怪的是,几百军士几乎把出事河段找遍,沉没的大船却不见踪影。十几丈的乌槽货船竟然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你说这件事是不是诡异万分?”
说书先生微微一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说起来确实是匪夷所思,但是,四百年多年的事情,真真假假谁又说得清呢?”
“话也不说是这么说,”齐布琛晃动着手里的酒杯,“那秦江兄弟二人并非虚构,这二人有勇有谋,乃是了奉国将军的左膀右臂,官至都卫指挥使。自那之后,秦家的后人一直在军中供职。这些在史料中均有记载。而且传闻那秦江兄弟二人从未放弃过对龙纹密匣的寻找,乃至秦家的后人,仍旧是锲而不舍的追寻。直到清军入关,崇祯上吊。明军战败,秦家的人才隐姓埋名,销声匿迹。”
讲到这里,齐布琛忽然拍了拍脑门,“哎呀,我才注意到,先生似乎也姓秦,该不会和那秦江是同宗吧?”
说书先生不置可否的看着他,并没有说话,眼睛微微眯起,一丝寒光在眼中闪过。
齐布琛有些玩味的看着他,毫不顾忌的继续说着,“我知道先生沿着这千里大运河,从南往北一路走来,每到一处说书,都会讲到这桩奇事,莫不是也在搜集线索,寻找那消失的乌槽货船的下落吗?”
说书先生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想到你竟然跟了我这么久,真是难为你们了!”
“少废话!”齐布琛面色一凛,“那龙纹密匣到底在哪?”
说书先生摊了摊手,“如果我知道的话,你觉得我还会坐在这里吗?”
“哼!”齐布琛冷哼一声,“上命所差,我没时间再跟你耗下去,今天你得跟我走一趟了!”说完,猛一抬手,暗叫鹰爪力,一下抓在了说书先生的手腕上。
说书先生面色一沉,用力一抽手,但是齐布琛并非等闲之辈,这一下功力颇深,说书先生竟然完全无法挣脱。齐布琛抬头看着他,得意的笑了笑,“我劝你不要白费力气,我......”
他话还没说完,说书先生也笑了,笑的很开心。齐布琛被他笑的奇怪,刚想说话,忽然间发现自己已经动不了了。
说书先生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被抓住的手腕轻轻一晃,就抽了出来,然后伏在齐布琛的耳边,轻声的说道:“下次跟别人喝酒的时候,看好自己的酒杯。”
说书先生说完,抓起面前的酒壶往嘴里倒了一大口,随即擦了擦嘴,对着小二喊道:“那位留着小胡子的先生结账!”说完径直走出了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