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官娴吩咐桑榆将那几人送至奴役房已经过了好几日,宫中却并未有什么动静。
不过原本在非晚阁的周围总是出现的一些人,因为此事也再未见过了,就算有,也只是远远的有那么一两人,却也不敢久留。
后宫的那几位怕也是因为上官娴此次的“大手笔”有了忌惮,不敢再那么肆意妄为。
上官娴倒是难得清净,原本憋了一肚子的火因为此事也消了一些,虽说整日在非晚楼不愁吃不愁穿,整日的无所事事,看似享福的日子,却让上官娴的心中更是烦闷。
也是,谅谁被困在宫中都不好受,况且上官娴这种闷不得的人。
非晚阁内,被炭火烧的暖烘烘的内室,上官娴身着一袭粉衣,青丝并未挽起,只拿了一条发带松松垮垮的系着。
未施粉黛的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但眉宇间却能看到一丝明显的烦闷。
上官娴躺在软榻上,手中正拿着一本讲着怪文趣谈的话本发着呆,漆黑的发丝随意的垂着,看上去懒散的厉害。
桑榆站立在一旁,悄悄抬眼看了眼发呆的上官娴,心中百转千回,却也并未有什么动作,又将头低了下去。
非晚阁里静悄悄的,除了殿中的暖炉中的银碳偶尔发出轻微的爆炸声,一切都太过安静。
一页的话本,上官娴却已经盯着看了多半天了,而她的思绪,却不由得飘到了宫外……
也不知秋千在长公主府过的如何,算算日子也已经有好几日了,越以泽应该已经收到了自己要交给他的东西,但无论他是否会帮她,也算是有个念想。
这样想着,上官娴却是愈发的想念简尘煜了,之前又是跟他闹了别扭,嘴上虽是说着不用他救,心中却还是隐隐期盼着,可是过了这么多日却还不见他,难道他真的……
不再管自己了么?
上官娴胡乱的想着,突的就有些委屈,大不了自己以后不叫他“叔叔”了还不成么,也不那么任性了,此时她真的好想见见他。
正在上官娴还在“黯然神伤”的时候,寿喜走了进来,弯着腰道:“主子,长公主来了。”
上官娴愣了一下,拉回了自己的思绪,刚刚将手中的话本放到一旁,便看见有个侍女在前掀起帘子。
越如雪在其后走了进来,脸上挂着得体的笑。
上官娴赶紧起身,朝着越如雪服了福身子道:“姑姑怎的过来了?”随后转眼朝桑榆道:“桑榆,去倒两杯热茶过来。”
语气尊敬,礼数周到,却少了一份原本的亲近,多了疏离。
“是。”桑榆领了命,起身出去了。
身后的寿喜等人在越如雪进来时就早已跪着行礼:“奴才参见长公主。”
越如雪看着上官娴的动作,眼中闪了闪,一划而过的难过不经察觉便已消失在眼底。
越如雪笑着,上前将上官娴扶起来道:“没想到入了宫,娴儿的礼数倒是更周全了,不过你我又何须这些虚礼。”
上官娴借着她的力直起身子,听了她的话,也只是笑了笑,并未言语。
越如雪垂着眸子,看上去有些难过,拍了拍上官娴的手叹道:“娴儿,姑姑知道你在怪我,可姑姑这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不就是想把我送去和亲,以此来巩固你的地位么?呵。
上官娴心里冷笑,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出来,但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脸上扬起笑,很是善解人意的点了点头,轻声道:“是,姑姑,娴儿明白。”
越如雪看着上官娴的样子,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朝刚进来放了茶水和点心的桑榆和寿喜,还有她带来的侍女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
室内的宫女太监弯着腰都退了出去,还将房门顺手关住。
室内盆中么炭火烧的“啪啪”作响,仿佛将温度暖的更热了些。
越如雪拉着上官娴的手,在榻上坐下,拿起桌上的白瓷茶杯,轻轻吹了吹表面飘浮着的茶叶,微抿了一口道:“娴儿近日在宫中可还习惯?”
上官娴坐在越如雪身旁,双手握着茶杯,盯着杯中的茶叶发着呆,深色的叶子在棕色的茶水中起起伏伏,好似她的命运,沉沉浮浮的,让人烦闷的厉害。
越如雪看着上官娴不理自己,脸上有些不高兴,但也知道她在跟自己闹脾气,所以也未责怪她,只是将刚才的话又问了一遍。
上官娴抱着茶杯,听她声音微大的再问了一遍,这才幽幽的抬起头,带着些埋怨的道:“姑姑既然已经忘了娴儿,又何苦问我在这宫里是否习惯?”
听着上官娴带着埋怨的口气,越如雪失笑,摸着她的小脑袋道:“娴儿为何这般说,我只是近日有些忙,才未曾过来看你罢了,又怎的会忘了娴儿?”
上官娴侧开脑袋躲开她的手,嘟着个小嘴:“哼,娴儿一人在这空荡荡的非晚阁呆着,真心是无聊的厉害,他们又不准我出去乱走,我都感觉我头上都快长蘑菇了!”
“哦?”越如雪似乎有些诧异,看着她道:“谁不让你出这非晚阁了?”
听着越如雪微带诧异的语气,上官娴心里冷哼一声。
装,接着装,我就不信你不知道这事!
虽是这样想着,但上官娴还是侧开脑袋,扭过头不去看越如雪,所以越如雪并未看见她琥珀色的眸子中一闪而过的狡黠,只能看到她侧脸上满满的幽怨。
看着上官娴满满的幽怨,越如雪笑了一声,拉着她的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