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孤城点头算是同意了。
等到沈落退下，上官娴才睁大眼睛望着沈孤城。
“沈国师您已经认出我了吧？”
沈国师怎么一定都不吃惊呢？上官娴想了想，觉得沈国师是高人，或许早就算到了，又或者无所不知？
上官娴又想到了坊间关于沈国师的传言：据说沈国师自年幼时就是神童，十六岁中举，同年金榜题名被钦点为探花郎，还同时受到前任国师的赏识。
只是不知为何，志得意满的探花郎一夜之间看破红尘，竟成了前任国师的弟子，而且还是唯一的弟子。
先皇虽可惜人才，但是前任国师一直不收徒这事也是令他头疼得很，所以也欣然同意。
自此，北漠少了惊才绝艳的探花郎，多了淡漠出尘的沈国师。
上官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听到沈孤城回答她问话的那一声“嗯”。
一时间两人竟沉默下来。
沈孤城则在打量着上官娴，丫鬟的穿着打扮，人好像也消瘦了些。
沈孤城皱眉，虽也知道以上官娴目前的身份只能受些委屈，只是晚薇死前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十二皇子和上官娴，自己得想个法子护上官娴一护才是。
一个如此容貌的丫鬟，简尘煜也会有力不从心或无暇顾及的时候吧？
“你可愿拜我为师？”
上官娴的思绪被打断，被沈孤城的一句话震惊到了。
国师收徒都是这么任性的吗？探花看上也抢，丫鬟也行。
“我？”上官娴用手指指着自己问道。
沈孤城点点头：“你。”
上官娴觉得她还是需要出去冷静一下。
沈孤城却担心上官娴这是不愿，解释道：“做了我的弟子，旁人要伤你，总会多几分顾忌。”
所以这是要保护自己吗？上官娴怔怔的想。爹爹和沈国师的交情这么深的吗？
上官娴以为沈孤城是看在上官儒锋的面子上才想到要这么做的。
沈孤城以为上官娴在犹豫，继续耐心的解释：“做我的弟子和做尼姑道姑不一样，不禁酒禁荤，只要不继承我的衣钵做下一任国师，便可行嫁娶。”
沈孤城虽未说下去，但眼中的意思很明显：你是做不了国师了，所以嫁娶自由。
说上官娴不心动是假的，但是她想国师的弟子应也有很多人争，要求定是很高。沈孤城为自己破例会不会有麻烦？
“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啊，会丢脸的。”
沈孤城不以为然道：“你会下棋。”打量几眼又添了句：“你长得好。”
语气很认真。
上官娴：国师收徒弟不是看天资是看的么？总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话到此处，上官娴若是再拒绝就太矫情了，也辜负了沈国师一番好意，当即下跪叩首。
“弟子上官娴拜见师父！”
上官娴：怎么觉得少了些点儿什么？
“师父，你要喝茶吗？”
沈孤城拿起旁边的茶盏自己抿了一口。忽然有些心酸和那么一丢丢的后悔是怎么回事？
……
“小姐，你猜奴婢刚刚在后门那儿看见什么了？”杏儿兴冲冲的说。
蓝小蝶放下手中的诗集，不解道：“你不是要出府探亲吗？这是看见什么了？”
杏儿得意的说：“奴婢本来是想出去的呀，可是奴婢看到了一个和那娴儿背影相似的丫鬟出了门。奴婢使银子和看门的小厮打听了，说是留春阁的一等丫鬟秋千让的。”
“秋千。”蓝小蝶对这个丫鬟有印象，王爷还真是被那张脸蛊惑了，一个丫鬟还要丫鬟伺候。
“还不止呢，奴婢特意又去了留春阁，说是娴儿半天都没出过屋呢！”
“你的意思是？”蓝小蝶想着也笑了，“我知道了，我梳妆台上有对金耳环，赏你了。”
杏儿高兴谢恩：“奴婢谢过小姐！”
浑然不知自己又被人盯上的上官娴正在跟新鲜出炉的师父问姨母的坟冢何处，可是她提问之后，师傅却无言良久。
“那地方说了你可能不知，下次我带你去吧。”沈孤城这样回答。
上官娴想想也是，便说道：“能不能想个法子带着尘云？”
尘云啊，她唯一的血脉。
沈孤城点点头：“我会想办法的。”
沈孤城从身上解下一枚玉环，递给上官娴。
“这是师父给你的拜师礼。”
上官娴笑着谢过师父，接过来细心放好。
“若遇到麻烦，可出示此物。”沈孤城耐心叮嘱道。
上官娴点头表示记住了，这大概就是能证明自己是国师弟子的信物了，可要好好保存，说不定能救命呢！
沈孤城站起来，对上官娴说道：“随为师来，带你见见师兄们。”
上官娴跟着沈孤城走了出去，走到一个类似于八王府石亭的地方，只是这个亭子很大。
沈落正在作画，还有一个看起来和上官娴差不多大的少年在写写算算。
沈孤城介绍道：“这是我新收的小徒弟，你们的小师妹，娴儿。”
沈落及那个不知名的少年走过来，上官娴笑着对他们说：“师兄们好，我是娴儿。”
沈孤城又指着两人道：“这是你大师兄沈落，刚刚你已经认识了。那是你三师兄韩想芝。你还有个二师兄，现在南越游历，姓柳名自闲。”
沈落笑着说：“没想到姑娘是我的小师妹了，以后师兄会照顾小师妹的。”
韩想芝像是不善言辞的样子，只是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