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娴自从有杨柳和秋千陪伴之后,心情好了很多。
加之这八王府里也不会有那不长眼的人敢指使她干什么活儿,简尘煜又整日不见人,上官娴只好带着两个侍女在王府里逛。
这一日,上官娴坐在花园的凉亭内,杨柳煮茶,秋千扇风,很是惬意。
上官娴看着园内除了白就是蓝的不知名花朵,有些不明白:“这花园里的花怎么这么单调啊?象牙白宝蓝,还有黑的!”
秋千之前虽只是个末等丫鬟,但也算是家生子,对府里的情况掌故十分熟悉,故解释给上官娴听:“小姐,花园都是蓝表小姐打理的。”
“蓝表小姐?”上官娴皱皱眉头,觉得有些耳熟,像是在哪里听到过一样。
“小姐,蓝表小姐是王爷的远房表妹,很受太妃喜爱,就是之前住在留春阁的人。” 秋千回答道。
“表妹?”上官娴嘴里念叨着:“听起来年纪不大呀,怎么喜欢这么陈旧的颜色?是简尘煜的意思吗?”
“据奴婢所知,王爷从不过问这些事的。”秋千有些吃惊,小姐竟然直呼王爷的名字,可是小姐又说得那么自然。
“不过问啊……”上官娴脑袋一点一点的,这是她有主意时的小动作,只有父母知晓。
“秋千,王府应该有花房吧。”上官娴站起身来,几步走出亭外,叉腰而笑。
“有的有的,奴婢的堂兄就在花房当差。”
简尘煜问了飞刀上官娴在哪里后,便向花园寻来,映入眼帘的是上官娴纯粹的笑颜,有些逆光,却更像在发光。
一时间,这满园芬芳竟好似白长了一般,不敌这一笑的半点颜色。
上官娴刚想说话就看见了简尘煜,激动地跑过去:“你来了!”
简尘煜饶有兴致的看着上官娴毫无大家闺秀样子的举止,没有回答。
感觉到简尘煜善意的上官娴歪了歪头:“找我有事吗?”
“嗯。”简尘煜忍下想摸一摸小丫头发髻的冲动:“是关于上官丞相谋反案一事,我要去郊外查探,娴儿可要同去?”
上官娴先是一怔,神色又很快变得坚定。
“我去!”上官娴直直望进简尘煜眼瞳深处:“我要去。”
自从全家被灭门的那一日起,上官娴十三年充满阳光的生活,不可避免的染上了一丝鲜红,如鲠在喉。
官道上,上官娴坐在简尘煜身前,羞涩极了。
来之前,上官娴完全没有想到原来是要骑马的。
上官娴自幼备受爱护,只曾经在有护卫牵着马的情况下骑过一匹矮小的母马,在马场里转过几圈。
让她骑马,自然是难为她。
所幸简尘煜本也没指望她如何令人惊喜的骑术出众,上官家大小姐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绣花枕头的传言,他还是有所耳闻的。
“娴儿自然是与本王共乘一骑。”简尘煜的嘴角挂着他标志的妖孽笑容。
当然,所谓标志,只是上官娴个人看法,毕竟冰山王爷的笑可不是谁都见到的。
想起出发前的情景,上官娴脸红得愈是厉害。
简尘煜不知她心中所想,只当是风吹得小丫头脸红,索性用自己的斗篷将上官娴裹在怀里。
初夏的风柔柔的,还有些暖意,小丫头的皮肤真是娇嫩,简尘煜心道。
然而斗篷里,上官娴的脸更红了。
不过上官娴很快就解脱了,前方的阿二停下折回。
“主子,田庄就在前面。”
简尘煜做了个手势,一群人下马隐蔽。
阿二在一旁解释:“主子,据属下探查,这就是所谓上官丞相私蓄军需的处所。”
“这不是我们家的田庄!”上官娴差点叫出声,激动的扭过头看着简尘煜,以平生最认真的语气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上官家没有这处田庄,我从来不知道!”
简尘煜却不这么认为,不是不相信上官娴。
而是上官儒锋身为宰相,家大业大,上官娴身为大小姐,未必清楚家里的每一处产业。
最重要的是,举朝皆知八王爷简尘煜奉命调查上官儒锋密谋造反一事,这主要证据还明晃晃的摆在这儿。
若无意外,那么这座田庄便是能确定上官丞相有异心的“证据”了。
只不过这些事,简尘煜并不打算让上官娴知道。
“真的。”上官娴仍然在强调着,双手紧紧抓着简尘煜的袖子。
“王爷快看!”
只见那田庄后门慢慢打开,走出一人,观其身形是名男子。
上官娴也猛地回头看去,她再不懂事也知道,这人是洗刷爹爹冤屈的关键,屏息凝神,不敢出声。
飞刀却越看眉皱得越紧:“王爷,属下见过此人。”
“在哪?”上官娴急问。
飞刀看向简尘煜,见简尘煜示意但说无妨,便继续说道:“三年前,司空将军西北大败戎敌而归时,此人就跟随在司空将军马侧。因当时有一幼童跌倒在街上,正是此人将幼童扶起送回,所以属下影响深刻。”
“是司空启陷害我爹爹?”上官娴的小脑瓜已经有些不够用了。
“未必。”简尘煜伸手覆住上官娴还抓着自己右边袖子的小手,带着安抚的意味。
“明知本王这几日肯定会重点排查西郊田庄,此人还白日进出,不是真有急事,便是替罪羔羊。”
“阿二,本王要此人的全部资料以及近三年接触过的人。”
说罢,简尘煜牵起上官娴的手:“我们先回去。”
回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