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宗忱再一次要升起尴尬感的时候,褚西开了口,有些疑惑,“你不困吗?”
昨天晚上过来,无论是乘什么车,都需要不短的时长。人在车上,不像平时躺在床上那么舒服,也不可能一觉睡到这边。
天热,又休息不好,所以不困吗?
肖宗忱闻言,扪心自问,困吗?
似乎是不困的,不仅不困,好像还有一股莫名的精气神儿撑着。
“大约是我平时也会熬夜工作,所以一夜不睡,并不会如何。”肖宗忱思考了一会儿,认真回了她。
褚西一脸佩服地点点头,可也没有往下逛的意思,“你还是好好休息吧,天热,你休息不好的话,陪考时候可能会中暑。”
肖宗忱失笑,撑着伞,垂眸望着她笑,“我平时也有运动的。”
他不至于那么容易中暑。
“……”褚西纠结地看了他一会儿,才叹了口气,一脸的伤脑筋,“你回话怎么这么快呀……”
头疼,不是她迷信。
真的是有些事情,越是强调什么,越是会背道而驰,几乎屡屡应验。
就像曾经有人善意提醒,无论你去什么城市旅游或者工作,千万千万不要随口说出类似——我以前都没有怎么样怎么样,现在肯定也不会怎么样怎么样。
因为,往往说了这么句话之后,事情就朝着你觉得不可能的情况去发展了……
肖宗忱被她这又软又无奈的语气给弄得有些忐忑,“……怎么了?”
是他刚才说错什么了?
“走吧。”褚西摇摇头,指着左前方,“我记得哪里有个药店,去那里买点解暑的药。”
不然她怕他今天说的话,把他自己给坑了。
那药店不算远,走了大概二十分钟,也就到了。
外面很热,药店里面因为开了电风扇,倒是多了一些凉意。
两人走了这么段路,褚西白嫩的面皮因为运动和热气的侵袭,晕染出明显的桃色。
店里来人,药店的老板自然而然地就抬起了头,正想问一句要什么药,却在下一秒看清了两人长相之后,把话咽了回去,弯腰在底层柜里摸索了一会儿,然后拿出两盒东西扔给两人,然后说,“把你们本本给我看看。”
褚西不知道这个时候的解暑药是什么样子,见药店老板娘动作熟练,以为是最近中暑的人太多,或者买解暑药比方万一的人比较多,都形成条件反射了,才会问都不问,就给人拿药。
于是,她也没多想就伸手去拿了。
就在她正准备伸手的一瞬,肖宗忱迅速扔了伞,提溜着她就往外走,把人拎到药店外面,用自己挡住药店入口,然后道:“你站在这儿等我。”
褚西满脸问号,“啊?”
那药店老板娘药都拿出来了,她付完钱不就可以走了吗?为什么要多麻烦一道儿?
“你不准进来。”肖宗忱肃沉着脸,少有地用气势压她,“听到没有?”
褚西:“……”
褚西真就无语了,就是一个解暑药,能花多少钱?非要抢单吗?
而且,为什么要拎她?!
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跟个刚孵化的小鸡仔似的,就这么来不及扑腾淡黄色的小翅膀,就给人云里雾里地丢太阳底下了……
见褚西没有应声,肖宗忱毫不退让,直到见她点头,这才又重新进去。
还……还把门给关上了?
褚西这会儿真是懵逼了,完全不明白肖宗忱这是闹哪样?
但答应了肖宗忱的事情,她鲜少会有不照做的,于是就站在原地,等他出来。
***
肖宗忱在关上门的一刹,压抑了许久的热血,陡然从脚底板蹿到天灵盖,整个人都烧起来了,红着脸捡起地上的遮阳伞,这才往同样懵逼的老板娘身边走。
门关上了,还有窗户,所以药店里的光线仍旧不错。
老板娘看看他,又看看自家药店门,迟疑地问,“你不是最大号?”
这不对啊,按照她多少年的经验,像他这样身高,鼻挺且直,长手长腿的人,不该是其他号啊。
可要不是其它号,这小伙子至于把人扔外面去?
肖宗忱因为老板娘的话,脸上的血色又加深了一层,艰涩道:“不是您想的那样,我……”
“你是最大号?”老板娘难得见到这么俊的年轻人,咧着嘴笑道,“你是最大号不就行了,我以为我弄错了。”
多少年了,就跟那些卖糖的人一样,一抓就是顾客要的斤两,她这看人的功夫应当也不会出错。
肖宗忱快熟了,深吸口气,“您小声点儿,我不是要买那个,我是想……”
“唉哟,你害羞啥啊。”药店老板娘笑眯眯地看着他,放低了音量,“我们都是过来人,懂。别害臊,买这个东西人之常情,不丢脸。”
肖宗忱见她这个样子,叹出口气,压低了声音道,“我是来买解暑药的。”
肖宗忱多少年的修养,才撑住了此事此刻的气度,尽量以正常的音调语气说出自己的需求。
“解暑药?”药店老板娘直起身,“这个有,你要什么样的?”
“最好的。”肖宗忱见她终于不再继续之前的话题,心头微松,却也不敢再去看柜台上的那两盒计生用品。
把解暑药拿过来,药店老板娘笑道,“来都来了,就顺手捎带上两盒那个?省得你们急用的时候没有这个会扫兴……”
她一边说,一边轻拍了拍那两盒计生用品。
肖宗忱忍无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