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花卿和墨怀瑾坐在马车上,摸着肚皮的花卿极力忍耐着饥饿,可是肚子却完全不顾她的意志,咕噜噜闹起来。
墨怀瑾听见了,从自己身后抽出了一个干枯叶子包裹着的袋子,打开里面有几张硬梆梆的饼。
“先吃这个垫着。”
花卿接过,放到嘴边咬了几口。墨怀瑾看到她啃咬的模样,心想这是什么小灵精怪啊,吃张饼都这么可爱,跟只小兔子似的,他忍不住想伸手给她顺顺毛。
刚伸出手去,就被花卿用手肘挡开,随后花卿用给他递了两张饼。
“给你。”
墨怀瑾接过,笑了。她该不会以为自己要跟她抢饼吃吧?不过也刚好掩饰了他想摸她的行为,咳咳,克制。
“这个饼不好吃,我什么时候能吃上饭啊?”
花卿不知道的是,军旅生涯的他们,在外能有饼吃就不错了。他们的酒足饭饱,几乎都是在歼灭敌人的庆功宴上,或是凯旋后的寻常日子中。行军打仗,有的是急饿,有的是冻馁,有的是死别。可花卿不懂,墨怀瑾心里忽然有些遗憾。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和自己的军队所努力的,不就是要让花卿这样的普通百姓,过上永远不懂战争的太平生活吗?
想到此,他满脸地温柔,揉了一把她的头发说:
“还有八百多里呢?”
“啊?”
他又笑了,声音好听地说:
“你要实在着急,我们就不要坐马车,骑马会快些。但是你确定你接下来的路程都要跟我骑马吗?”
骑马?花卿心想,我小时候天天骑牛,还躺在牛背上玩。骑马和骑牛应该差不多吧?
于是,她很爽快地点了点头。墨怀瑾掀开帘,往外吩咐了一声:
“牵匹快马来!”
而后马车应声停下,驾车的士兵将车帘挂起,墨怀瑾下了马车,伸手去扶花卿下来。
当花卿看到一匹高大的白色骏马伫立在她跟前时,她微微愣了一愣。墨怀瑾站在马的身侧,示意她上去。
没骑过马的她莫名的紧张,她抓着僵绳与马鬃,右手抓过马蹬,左脚高抬踩住马蹬,右脚点跳翻身而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当她还在马背上颠簸的时候,墨怀瑾也已然翻身上马,在她的身后,手环过她的腰拽住缰绳,驮着两人的骏马来回走着。
“想不到你会骑马?”
花卿紧张得要死,可是她死要面子,不敢承认自己没骑过马,她才不要被人看扁,尤其是驱马回到她身后投来不善目光的素问。
“有什么稀奇的,连牛我都骑过。不过大水牛有两个角,这个马没有马角,只有马耳朵,我该抓哪呀?”
墨怀瑾听了,不禁讪笑。他一手将她的手抓起,放到自己的另一只手上。
“抓住我的手,抓住缰绳。就可以。既然你会骑,那就走吧!”
花卿还来不及反应,马缰一抖,骏马便奔了出去,吓得她心脏砰砰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