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小型的见面会,最后以所有观众心满意足而结束,当然,肯定有些意犹未尽,但却是超出期望的满意。
随后,又有不少人再次钻进影院买票,准备看第二遍,或者第三遍。
而去的晚的人,根本连票都买不到了,只能期待明天全面上映。
经济发展、文化差异和家庭观念的不同,让华夏人看起来平淡,或者只能说不难看的电影,却让无数霓虹人感动。
其实霓虹国的亲情文化跟华夏相近,跟欧美相悖,但到了现在,无数年轻人享受这种无微不至的照顾,可当他们父母老了之后,又想要欧美那种疏远,不愿意承担赡养的责任。
不仅如此,他们还自诩这是进步,是自由——你们为什么不能像欧美老人那样,老了不麻烦儿女,而是去旅游,去住养老院?
可他们根本没想过,钱都拿来支援你们了,哪儿来的钱去做这些?
因为很多人生活中这种情感缺失,未来越来越多的啃老族,这时候已经有了征兆。
而对老人的疏离,早在五十年代的时候,那部大受欢迎的《江户物语》就有了深刻的揭露——
住在乡村的平山夫妇年龄大了,开始感到孤独,于是他们前往首都江户,探望已经成家立室的儿女。
当他们兴致勃勃地抵达后,却受到颇为冷淡的招待:儿子儿媳、女儿女婿都因生活的重压而相当忙碌,无暇招呼两老,因此建议他们去热海渡假,表面上是让他们有个松弛和游览的机会,实际上却是希望摆脱他们。
只有年轻守寡的儿媳纪子,对他们比较关怀和体贴。
但就在两老返回老家不久,儿女们便接到母亲病重的电报。于是他们回去探望病势危殆的母亲,但这时母亲已经无法辨认他们。
在葬礼之后,儿女们又匆匆忙忙地赶着回江户,只有儿媳纪子多留数天,陪伴暮年丧偶的公公。
纪子承认守寡对她而言是相当困难的事,老人便劝她改嫁。然后,平山老先生孤独地守在屋里,渡过他将要孤苦伶仃的最后时光。
这部电影对当时的人们有很大的触动,但人永远是善忘的,尤其是热点过去之后,一切照旧。或者说,在沉重的生活压力下,无暇顾及。
其实未来的华夏,也慢慢走上这条路,尤其是乡下,幼无所养的留守儿童、老无所依的孤独老人,而中生代,为了生活只能背井离乡,仅过年才能回去几天,而且即使这几天,也到处应酬聚会。
但现实也无能为力,留在老家的,也只有少数人有出路,就像那句话:“我搬起砖头没法抱你,放下砖头又没法养你。”
可能,这就是时代的阵痛。
而现在,霓虹国的人已经越来越感受到这种亲情的缺失、人与人之间的冷漠,而在这种时代背景下,《那山那人那狗》才让他们感动,里面的父子情,村民和邮递员之间的融洽,都让他们羡慕。
第二天上午,宁远他们到机场接原作者彭建明,毕竟这次有签售会,电影宣传他露面也更好。
因为昨天他有事耽误,所以今天上午才一个人过来,而有东宝公司的提前交代,这次彭建明依然走的vip通道,很顺利就见到了宁远他们。
这是在买版权后,宁远第二次见到他,倒是康健民,因为同是湘省人,跟他颇为熟络。
当时买版权的时候,别说康健民,连彭建明自己都觉得宁远出的价格太高了,尽管没谁嫌挣得钱少,但他是个老实人,对于那个价格还是感到不安。
因为宁远可是给了足足十万。
“83年,我第一次把这个中篇发表在《萌芽》上,稿费也就90块钱,而这已经相当于我几个月的工资了。”
听着彭建明的话,宁远点了点头,他记得后来看过报道,说莫言81年还在当兵的时候,写出他的出女作——短篇《春夜雨霏霏》,发表在冀省保市的文学双月刊《莲池》,稿费只有72块钱。
彭建明继续道:“即使到了85年,我那时候已经有一定名气,湘省人民出版社出版《那山那人那狗》合集,尽管按照比较高的价格,每千字40元,但总计将近13万字的集,也才拿到五千块钱。”
彭建明笑道:“不过在那时候,可是一笔巨款,在单位都能引起轰动,身边人争相让我请客。”
康健民也笑道:“是啊,别说你那时候,98年我找你买下这个中篇的改编权,也才一万块钱。”
康健民之所以也这么说,就是提醒宁远这个价格高了。
毕竟宁远买的只是霓虹语的出版权,关键那时候国内的电影拷贝都没卖掉,更何况霓虹国的,前景未明,风险太大。
而宁远购买的版本,正是85年出版的合集,包括《那山那人那狗》在内总共六篇中篇,但宁远给出的价格,却比那时候翻了二十倍。
这些年的物价增速倒没有未来那么快,所以即使隔了十来年,这个价格依然很高,用彭建明的话说:
“这些钱,都够我在老家湘省岳市买一套房子了。”
正因为此,彭建明一开始还有些不安,要不是宁远是明星,又是康健民牵桥搭线,他都要怀疑是不是骗子了。
直到他们一起去银行,宁远把钱转进他的存折里,他还有些没太回过神。
接完彭建明后,宁远他们就被随行的车拉到东宝总部,参加正式举行的新片发布会。
值得一提的是,这部电影在霓虹国,已经被翻译成《山の郵便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