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医院外科。
护士出去之后,曹正轩把病房门关上,这才回到正题上来。
“袁队,雨桐,那个持仿五-四的人是潘明礼。”
“光明酒店的潘明礼?你确定吗?”袁永峰道。
张雨桐一脸的惊诧,虽然她没有说话。
曹正轩点点头,“我两个兄长知道的,这几个人全都蒙着脸,显然是怕我们认出来。就说明他们是阳江本地人。他们把微贷平台的人弄走之后,我就去追他们,听见有人叫潘总,那个开金杯的司机还问他是不是去光明。光明不就是潘明礼的光明酒店吗?”
“阳江还有别的什么店铺或宾馆叫光明的吗?”袁永峰冲张雨桐问道。
“最多就是卖牛奶的。”张雨桐道,“有一种鲜奶不是叫光明牛奶吗?”
“买牛奶的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情的必须是混社会的人。所以基本肯定是潘明礼。关键是潘明礼怎么会冒这么大的风险来救微贷平台的人?按说应该是邬泽生来救人,他们不是邬泽生安排的吗?”袁永峰分析道。
“对。总不至于是碰上了,那也得熟悉啊。”张雨桐道。
“不可能是碰上的,”曹正轩很肯定地道,“绝对是有备而来,大家想想,连仿五-四都带上了。不是迫不得已现在谁会碰这玩意。”
“是他们知道不用这东西救不了微贷平台的人。”孙大伟忍不住插话道。
“哎呀,你听就是,插什么嘴。”汪水芬坐在病床上,和孙大伟靠在一起。这当然是病房里没有了凳子的缘故。
“因为我一起经历了啊。老婆,我跟你说,危险是有那么一点,可和正轩一起经历这么一次,我觉得挺兴奋的。”孙大伟的打手把汪水芬搂在怀里,幸福得让人羡慕。
“还兴奋呢。”汪水芬很享受地道。
“其实,两位兄长,袁队,雨桐,”曹正轩扫视大家一遍,“我是可以把那个人扣住的。”
“你是说扣住谁?扣住潘明礼?”刘天生道。
“你能扣住为什么不扣住?”袁永峰问道。
“因为我当时不清楚他们是哪一伙人,就想看看还有什么情况出现。”
“这就是你追出去的原因。”刘天生明白了曹正轩的用意。
“对。”
张雨桐欣慰地点了点头,冲袁永峰道:“袁队,我们现在怎么做?”
“立即实施抓捕。”袁永峰道,“包括潘明礼。”
“是直接去光明酒店吗?那一伙人还会呆在光明酒店吗?”
“对了,曹老师,”袁永峰问道,“那个司机问潘明礼要不要去光明酒店,潘明礼怎么说?”
“这个……”曹正轩略略迟疑道,“好像说去什么北门。”
“那就杀去北门。通知两个中队的所有人,方向北门,目标金杯车。”袁永峰果断下命令。
“是。我这就通知两个中队长。”张雨桐道。
“袁队,我有一个请求,我可以一起参与吗?我对那些人熟悉。”
“也好。雨桐,曹老师就交给你了。”
“好。”张雨桐开心地应答。
两个年轻人便会心一笑。
……
北门老式平房。还是那一件空房间。只是房间里只剩了方雄那一伙人。
现在房内的情况是,方雄还是躺在躺椅上,刘子四个人则一起横向躺在那张木板床上。房间里只有一张床。
房间地面上数不清的烟头。房间里烟雾缭绕。
时不时这个人咳嗽一声那个人咳嗽一声。屋外虫鸣不断。
“方哥,我现在是越想越害怕,我觉得这比得了癌症还可怕。”卡尺头道,“我可不想这辈子就这么跟一个废人一样。”
“妈的你不瞎操心吗?”方雄骂道,“潘明礼不是说了去整那个曹正轩吗?把他整了,再逼他解除我们的枷锁,不就得了。”
方雄嘴里这么说,其实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我害怕的是,这困境能解除吗?”大红头发道,“他妈要是不能解除呢?邬泽生那些兄弟都挨了半个月了。他妈让我挨半个月,跟死有什么差别。”
“邬泽生是说只有这个人能解除。”麻子道,“这不是方哥说的吗?”
“哎,我也是听邬泽生说的。邬泽生说他那几个兄弟逼他整曹正轩,为的是反过来逼曹正轩为他们解除枷锁。还说什么解铃还须系铃人。”
“可这不还是推断吗?”大红头发道。
“确实是推断!”方雄道。
瞬间,房间里变得极其安静,以致于屋外的虫鸣显得非常喧闹了。
“他妈要是解除不了,总这么死不死活不活的可怎么好?”过了好一会儿,刘子打破沉默道。
“你还说。不就是你吗?把我们诈张雨歆的事漏出来。”卡尺头道。
“这能怪我吗?谁晓得那家伙套我的话?”刘子回怼道,“换你,你也反应不过来。”
“我才不会像你那么愚钝。”
“你说什么,卡尺头?”刘子努力提高分贝,以显示他的愤怒。
“你们吵什么吵!”方雄骂道,“都他妈给我安静下来。别那么躁!知道吗?”
“方哥,好像有声音。”麻子忽然提示道。
“什么声音?有吗?”方雄道。
所有人重新安静下来,从窗外传来的还是喧闹的虫鸣声。
“我感觉有许多脚步声。”麻子道。
“怎么可能?这荒郊野外的,鬼才会过来。”刘子道。
刘子话音刚落,房间虚掩的门被人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