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恐怖,这个男人。
郭段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说道:“这种病伴随着巨量的痛苦,过不了多久,你的儿子浑身就会肌肉萎缩,与此同时,千刀万剐一般的痛苦会时时刻刻的折磨着他,这种痛苦就像凌迟一般,但它不是一刀一刀的割,他是一刀就割了大半的肉。这个过程大概要持续一个月,你的孩子除了忍受痛苦,我们医院除了打止痛药什么也做不了。所以医院的建议是安乐死,使他免受不必要的痛苦。”
“什么病?”
“一种来自非洲的病毒。”
“名字。”
“扎伊尔。”
何信之不相信的掏出手机现场搜索了起来,但他所不能想象的是有关部门的力量。
搜索后出现了几万的词条,何信之点开了关于扎伊尔病毒的介绍。
“扎伊尔又名依波拉病毒,是一种罕见病毒。通过唾液传播,发病时间为一到一周,拥有极高的死亡率。因感染过程伴随大量的痛苦,被非洲人民称作死神之吻。”
简单读下来,何信之脸色由粉转紫,变成更加恐怖的死亡芭比紫。
“医生,我什么时候能见我的儿子。”梅婷忽然问道,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见何须有。
“在最后一天会让你见到。”
“我什么时候同意了。”何信之觉得郭段的话就像他们已经同意了一样。
“但是何先生,你们要是不同意的话,你们儿子就会承受巨大的痛苦,如果你们对这个痛苦量的概念不太清楚的话。你们可以想象一下小刀割在手臂上,然后把这种痛苦放大一万倍。”郭段使劲的解释。
“医生,真的没救了吗?”梅婷不忍心的问道。
郭段感受到了她心中已经开始犹豫了。
神秘系,决绝,发动。
“梅女士,我们真的很抱歉。”郭段不留声色的对着梅婷使用了异能。
梅女士掩面啜泣,不再言语。
“我不同意。”
“何先生,身为一个父亲,你就不能让孩子少点痛苦吗?难道非要让他受尽折磨才愿意让他悲惨离世吗?”
“我宁愿他受尽折磨,我也不想他死。”何信之的话不知道是出自爱还是自私。
郭段感觉无缝可接呀,他感觉不到一丝犹豫的味道,这个男人难道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安乐死这种想法吗?
对于郭段来说,他不需要对面的家长能相信他的鬼话,只需要家长在安乐死这个建议上犹豫千分之一秒或者万分之一秒,那么他就能将这份迟疑转化成永久。
这个男人哪怕听闻到儿子未来的惨状,也没有一丝丝的同意郭段的提议,他是真的狠,狠到宁愿儿子千刀万剐也不愿意他死。
郭段说不上这种爱算不算病态,起码知道内情的他,在假设自己是那些孩子的时候还是蛮希望有这样的父亲的。
“信之,同意吧。须有已经那么苦啦,你干嘛一定要他受苦呢?”将迟疑化作决心,这就是抉者的力量。梅婷的心已经悄无声息的发生了变化。
“我不同意。”
“我同意了。”梅婷喊道。
“只要你们一人签署即可。”郭段适时的拿出了知情同意书。
他不知道具体的安乐死流程,但是他受到的指令就是请家长们签署这份就算不签也改变不了结果的知情同意书即可。
何信之,抢过笔,梅婷与他争抢。
郭段看着不免自责,当一件事被他被他变成了决心,对于被施展异能的人来说,不管怎么样的困难都无法阻止她的决心。
他的异能就像邪教一样,就像传销一样,被洗脑的人会变得偏执,会变得为达成目的而不择手段。
他觉得很愧疚,他愧疚的拿出了另一只笔递给了梅婷。
梅婷护着自己的笔签下,何信之没有阻碍。
自此为止,何信之都没有一丝的犹豫让郭段这只苍蝇去钉。
出门时,何信之回头看了郭段一眼,一言不发的走了。
一个下午时间,
郭段的工作很轻松的完成了,工作很轻松,但其背后是为了国家安全的血腥。
他是个没心没肺的人,此时却不免有些难受,他没见过那些孩子,他一直的暗示自己不过是纸面上的人物,所以他能做的没有心理压力些。
这时发现,下午每一张离去时候的脸都开始变得深刻起来,是绝望的,是自责的,是怀疑的,如果不靠异能他根本无法说服一个家长让自己的孩子去死。
“儿子,一个月没打过电话了,现在才想起你妈啊。等等,碰。三筒。”
郭段拨打了妈妈的电话,退休的老年人正在打麻将。
“怎么不说话啊?”见到郭段不说话,郭妈妈问道。
“是不是出啥事啦?老张,顶上,我有点事。”郭妈妈开始紧张起来。
她那边的声音慢慢变小,找到了一个安静的角落,郭妈妈问道:“是不是医院的事情?你是不是把人给治死了?当初你说自己当医生了的时候,我还不相信,我儿子大学都没考上,怎么突然当医生了。果然是去祸害人的呀。咱没文化不要紧,咱不能去祸害别人呀。”
“儿子,你是不是要跑路啊?妈这还有三十万,我等会给你打过去啊。不行,不能打给你,万一银行把你卡冻了怎么办?我等会把钱取出来给你送过去,你买好船票没有,妈说的不是那种正规的,不然人家海警把你追回来咋办。妈说的是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