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坚持了一天又一天,苟延残喘,外面搜救声越来越小,到最后你能听出便只剩一个人,尽管他不说话,但我知道他是谁。”
“当我被救出时,惊叹于我生命的顽强,也同样惊叹这位平凡父亲的执着。”
何信之的语气由平淡转向激烈,他目光灼灼,继续道:“从那时候我就明白,人可以选择安乐的离去,亦可选择苟延残喘的活着。有人选择前者,一死了之。有人选择后者,痛苦的活着,生不如死但怀揣希望。但是只要有一个人希望你活着,哪怕所有人觉得你死去是个不错的选择,你也必须活下去。”
何信之字字铿锵,像是诉说着一股信念。
“我们都不是孤独的,真的。出生时便有了父母。出门在外就有朋友。老了便有子女。每个人都不是一个人,每个人都不能自私的只为自己活。”
“我想要你活下去,想着即使承受着千刀万剐的痛苦,哪怕是生命的最后一秒,我都不准你放弃活着。比起死去,疼痛算得了什么?”
何信之看着何须有,他在等待一个答案。
“爸爸,虽然我很怕疼,但我更怕见不着妈妈。”何须有依然记不起可怜的爸爸。
“我不会让你见不着爸爸妈妈的。”何信之擅自将自己加了进去。
他看向门那边,他知道门外的人掐着表数着他儿子最后的时间。
“我们该走了。”
“去哪儿?”
“去找活下去的办法。”何信之抱起身体发青发紫的何须有,血液侵蚀ròu_tǐ变得更加显眼。
他最后看了一眼门,梅婷正留着眼泪在那里看着他。
他一狠心就扭头不去看她,他知道不能走门,他们是不会允许他带走孩子的。
他打开窗户,看到了楼下他今早来的时候就准备好的装医药用品的纸箱。
这是医院原先报废的纸盒,异健联准备丢掉的。但是今早偷偷被何信之转移到何须有的病房下。
不这样做,从三楼跳下去还带个孩子,会死的。
“准备好了没有?”
“准备什么呀?”何须有好奇的问道。
“啊啊啊”(#?Д?)
何信之带着何须有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