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已是春日,大楚国应天城中百花竟放,引来了不少周围城池游客的观赏,更有甚者远赴千里,只为一睹应天花景的盛况。
人一多便容易鱼龙混杂,各种奇装异服,耍猴叫卖的人络绎不绝,十分热闹,所以胡春森腰间别着一把小木剑,牵着陆大哥走在应天城的街道上,若是在平日里定然会吸引许多人的注意,如今倒是显得十分应景,一点都不违和。
应天城是远近闻名的花都,每年春日都是如斯盛景,却也丝毫不让人意外。
国师府中,杨修道大师微笑着看向面前的这个中年人,手中拂尘一搭,寒暄道:“陈真人近来安好?”
蒋舒杰恭谨答道:“回师叔的话,真人他老人家近些年一直在闭关寻求突破的契机,已经很久没有出过宫了。”
杨修道大师出身道门,与遁世山青羊宫王陈二位真人同出一脉,所以蒋舒杰才会有师叔这道称呼。
杨修道大师慨然说道:“王老头这些年一直在闭关想要突破天境,陈真人也在闭关,看来昔日师门同辈,只有我老头子荒度岁月了啊!”
蒋舒杰答道:“师叔您老人家扶起了整个楚国,比真人和王真人对这片大陆的贡献大,哪里能说是荒度岁月呢。”
“你这小子,从小就会说话,进裁决司委屈你这种人才了。”杨修道大师哈哈一笑,捋了捋胡子,然后问道:“既然说到这里,我老人家也就不跟你扯太多废话了,青羊宫与楚国皇室虽然交好,但还没有到需要堂堂裁决司首座亲自前来觐见的地步,你小子这次来我应天城,到底意欲何为?”
蒋舒杰默然答道:“回师叔的话,舒杰此次前来,事关青羊宫的大事,但毕竟进了应天城,舒杰不敢隐瞒。”
杨修道大师笑了笑,说道:“但说无妨。”
蒋舒杰沉声说道:“小师叔跑了。”
这次轮到杨修道大师沉默了,因为虽然蒋舒杰没有指名道姓,但他知道蒋舒杰口中的小师叔是谁。
整个道门,唯一敢自称小师叔的,就只有那一把小木剑。
胡春森当年也是个绝艳惊才本事通天的人物,奈何性子太傲做事太过极端,所以不受青羊宫前代宫主喜爱,又犯下了亵渎神殿的罪过,被关押在天狱之中直至今日。
只是胡春森跑了,你蒋舒杰跑到我应天城来干什么?
想到那种可能性,杨修道担忧问道:“他......跑到应天城来了?”
“正是。”蒋舒杰低头应道。
杨修道大师沉默了很久很久,然后长叹了一口气,起身说道:“舒杰啊,我老人家与教内也多年未曾有过交集了,你这个师侄今天既然来到应天城记得看看我老人家,就陪我去城里走一走吧。”
蒋舒杰抱拳道:“舒杰自当从命。”
说罢,他走到杨修道大师身边,跟着出了国师府。
望着身前这个苍老的身影,蒋舒杰心中也是感慨万千,岁月果然是世界上最为可怕的东西,连杨师叔这等人物都不得不在它的面前低头。
他还有一些凄然,因为他知道杨师叔一旦与那把小木剑相遇,会是怎样一幅画面。
要么木剑被折断,要么拂尘被打散,没有第三种结果。
因为大楚国是杨师叔守护了一生的大楚国,他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这片土地上的安宁。
......
......
应天城中,蒋舒杰首座陪着杨修道大师出了府邸,莽苍山里,陈临辞也在面临着突破的机缘。
无数的星元之力源源不断的涌入他的识海,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二层楼的大门,每一次的冲击,都带给陈临辞无尽的痛楚!
陈临辞闭目调动着那股星元之力,游走在诸身经脉之中,来回往复循环了不知多少个周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但是演武场上的众人却没有一个人离开,修行者们全都在认真的看着台上闭目冥想中的陈临辞,希望能收获一些经验,亲眼见到别人破境的过程,自己破境的时候也不用那么茫然不知所措。
至于那些普通兵卒们不离开的原因就更简单了,平日里这些个修行者们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他们这些人只有仰望的份,哪里能够近距离有太多的接触。
而近日,不单单是看到了一场修行者之间的一场精彩战斗,还能够有幸亲眼看到修行者破境的过程,他们哪里舍得就此离开。
太阳渐渐西斜,陈临辞身周的星元之力却还在源源不断的涌入,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赵奕然坐在小唐的身边,喃喃自语道:“怎么还没停下,这么多星元之力涌进识海之中,陈师兄他......吃得消吗?”
她回忆起自己当初破境的时候,好像都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根本没用多少时间,怎么陈师兄要这么久?
她当然不知道,陈临辞的识海深不见底,想要填满要比常人困难许多倍,更何况,陨星师境界里的每一层楼之间的突破,也要比普通修行者九阶二十七景的突破难上无数倍!
大将军巍然高坐,小王爷昭天命坐在他的身旁,脸上的表情也出卖了他心中的震惊。
作为大楚国公认的第一天才,他当年破境入开阳的时候,也用了挺长的时间,但却远远还没达到陈临辞的这种地步。
陨星师......真的都这么变态吗?他心中想起了遁世仙宫那个同样身为陨星师的家伙,看向陈临辞的目光,不禁更加严肃了几分。
看来我昭天命,也要赶紧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