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疼得画十三倒吸了一口凉气后,死死咬紧了牙关,抱着怀里胡乱咬人的疯兔子一步步往榻上腾挪,但咬在他手臂的牙齿力道不减反增,他嘴上却不得不十分享受地冲着门外嚷道:
“姑娘玉体真如出水芙蓉,你那柔软的腰身、你那洁白的sū_xiōng——嘶、疼!——藤蔓一般的秀发!真是令在下不得不神魂颠倒、如痴如醉啊。”
怀里的兔子一定是疯了!竟然使出吃奶的力气在咬他的手臂,疼得他眉头紧紧锁在了一起,他压着嗓音低头道:“你住口!喔不,你张嘴!”
怀中之人倔强不屈地回视着画十三,他感觉到手臂上牙齿间的劲道更翻了几倍,好像在无声地反抗道:你先松手放开我!
“嘶!”画十三忍不住没压住声音,他看到门外的黑影晃了晃,急忙掐着快活的嗓音喊道,“姑娘销魂至此,在下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啊。”
这朵香艳动人的牡丹花恐怕此刻已成了恼羞成怒的食人花。京墨脸颊顿时涨得通红,一下子狠狠地咬透了画十三的衣衫,洁白的袖子上渗出点点血迹。
画十三深深凝眉,默默忍着,无限轻柔地把京墨从怀中放到了榻上,转身一脚踢倒了屋里的灯台,顿时一片漆黑。
一个略有愠怒的轻佻声音在浓浓黑暗中响起:“看来,白姑娘真是重口味,喜欢霸王硬上弓啊,嗯?”
京墨正要一个翻身从榻上跳下来,却被画十三一下子俯身压了回去,他紧张兮兮地“嘘”了一声,之后悄悄斜了一眼门外,京墨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门外的黑影仍然在死命往屋里张望。
京墨急忙低声解释道:“这样不行。我…我告诉周荣,这七日恰逢我月事,他才…才罢休…他特地派我来查探你的来历和软肋,大概也是试探我的意思……”
“这个没羞没臊的老色鬼。”画十三脸色晦暗不明起来,飞快地低声耳语道,“告诉他,半面红这个色中饿鬼,春满楼的白婉手到擒来,见了美人便足以色令智昏。至于半面红这个人,只是塞北元涅群峰某山窝里,一个天生胎记、父母双亡的苦命人。”
“你到底是谁?”京墨终于问出了这个梗在她心里太久太深的疑问。
“你曾说过,我是友非敌。”画十三见京墨似乎对这个答复很不满意,顿了顿后继续道,“复审之时,就是蛰出之日。现在你若执意追问,我也没有几句真话给你。”
门外的黑影见屋里突然安静下来,不由晃动了几下。画十三不容置疑地对京墨道:“踢我一脚,快!”
京墨不解其意,一头雾水地挑眉凝眸望着画十三急着挨踢的样子:“啊?”
画十三眼波微旋,心下决定了什么似的,蓦地伸手去扯京墨的衣服,锦绣罗衫被他抓落,顿时露出香肩半寸,惊艳动人,京墨猝不及防地“啊”了一声。
“踢我,快踢我。”画十三一边抓着她滑落的罗衫,一边央求似的着急说道。
京墨被这等轻浮放荡之举深深冒犯,脑门一热,“啪”地一声重重地扇在了画十三的脸上,力道之重,险些没把他左脸的胎记给呼掉了。
画十三被这一巴掌扇地又痛又晕,捂着高高肿起的左脸对京墨低声催促道:“跑出去,快,一路跑回到他的身边去。”
京墨这才从被扒衣服的惊慌中回过神来,明白了画十三的意思,飞快向门外跑去,重重地砸门而出。画十三看了门外柱子后面一眼,对着京墨绝尘而去的方向故意夸张叫嚣道:
“这女人,真是匹烈马。”
门外的罗管家听到后,悄悄回到周府复命去了。
“周郎!”
瑟瑟寒夜中,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哭泣声音穿过习习凉风涌入了周府大堂上端坐之人的耳里。
“婉儿,怎么了这是?受了什么委屈?不顺利吗?”周荣一见美人梨花带雨,连忙一把拥入怀中,而且她身上衣衫不整,双肩被冻得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