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观澜山前战得如火如荼之时,天怒江的源头却密秘开进了一支小船长队,由一青衣人带领,顺流一路向前。
奇怪的是每只小船上都张起了一杆大帆,帆被风吹得鼓涨异常,乘着夜色的隐护,从天怒江上游顺流而下。
“今天真是个好时机,这风,这月光,再加上陆先生的减速帆,缺一不可成事,真是天助我大玄。
这次两面夹击出其不意,一定能顺利拿下越国,不知先生为何不带令公子也来挣一份功劳,也好将功补过。”头船上,一水军将领对陆一奇说道。
陆一奇并未回头,双眼紧盯着航道。不时的忽左忽右用竹竿支船,避让着什么?后面的船,也都依样画葫芦,随水而下。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老手。
“我有一种不详之感,从我探查这条江的地理水文开始,就好像总有一双眼睛盯着我,仔细寻找来源,却总什么也找不到。这是我这生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所以我不敢带他来。”
陆一奇和那将领直说了,显然也很熟,没把他当做外人。
“先生不会是因为令公子闯领祸太大,变得患得患失,疑神疑鬼了吧?”那将领笑道。
“希望如此吧!怎么下起雨来了?今晚月明星稀,应该不会下雨才对。
“不好……。”
陆一奇话音刚落,就见他们行进的前面,几个巨大的火球燃烧着掉落下来,塞住了峡谷的狭窄之处,紧接着天空中蜜密麻麻的火球燃烧着砸了下来,象下起了一阵阵的流星雨。
“轰……。”
前船撞到了塞住峡谷的火球上,后面的船也都追尾在了前船上,一起熊熊燃烧,风助火势,火逞风威,火光冲天而起,映红了天怒江上峡谷的半边天。
火焰中夹杂着被烧水军的哀嚎和惨叫,在谷中回响起来,久久不散,声传数里。
绝生谷西面的悬崖上,五千人正忙着将点燃的藤球往下推。
“都给我麻利点,这次一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方显我方桶的手段,做好了,人人有赏。”
说罢,又伸出头,观察起火势来。仡玉则站在一旁发呆。
”王爷,天怒江峡谷火势冲天,水军只怕是凶多吉少了。”乐毅向万仁敌报道。
“我看到了,传我命令,鸣金收兵。”
万仁敌一下子像又苍老了几十岁,说话都有气无力起来。
“先生,大玄收兵了。”柳乙报道。
跟我玩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简直太小儿科了,万仁敌你还嫩了点。
“密切注意动向,有事再报告。我要先去休息一会”小双说道。
“是,先生。”
大玄军的营帐内,万仁敌独坐正中,所有将领按职位高低分坐两排,沉默不语,却唯独少了周处。不过众人也没有在意这些。
万仁敌以手撑头,精神极度萎靡不振,双影无神,似睡未睡,突然抬头向左右扫视了一圈,有气无力地问道:“诸位还有何良策?”
顿时帐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突然,杨苏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册子走出人群,递了上来。
万仁敌振作了一下精神,拿过册子翻看了几眼。
“-你……竟敢。”
“嘘……。”杨苏做了个轻声的动作。
万仁敌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发令道:“众将士都辛苦了,时候也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去吧。
“谢王爷。”众将转身随后离去。
“本王戎马一生,大小战仗不下数百场,未尝一败。想不到却栽在了越国这条臭水沟里,难道还要靠写假战报来保住名声吗?这可是欺君之罪,杨苏你比我清楚吧?”
万仁敌站立起来,边走动并激动地说了起来。
“王爷,你错了。这不是为了您的名声,而是为了大玄国,为了皇上。皇上初登大宝,如果传回去的是一败再败。容易引起朝廷恐慌。还就是怕太子党借机扇动军民闹事。
王爷您想,连您都无法取胜,试问大玄还有何人能够取胜?王爷这条真龙何必要淹死在越国这条臭水沟里呢?皇上还有很多重要军务需要王爷去办理呢!”
杨苏咕噜噜转动了几次小眼睛,理着小胡子说道。
万人敌似乎被说动了,沉默了片刻,默然地点了点头。
“如果我们得胜,朝中上下一片欢腾,皇上也高兴。这次死伤的将士也都有怃恤,活着的将士也都有封赏,何乐而不为呢?”杨苏又劝道。
“那个监军,兵部侍郎李进雄,怎么办。”
“呵呵,其实他也早想班师回朝了,前两天一起喝酒都跟我说过,想早点回去,我们是同乡,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况且给他天大个胆。他也不敢得罪王爷不是。”杨叔笑呵呵的说道。
“你准备怎么写捷报。”
“我准备写三封捷报。分别间隔一天到两天送过去。最后写越国人马损失惨重被我军赶入了观澜山闭关不出。王爷看久拖对我军不利,粮草也经不起耗费,还有皇上的北方军务也未完成,也不能久拖,遂决定班师回朝,乞望恩准。王爷觉得如何?”
“就按你说的办吧,我明日就通令全军统一口径,你下去吧!”
待杨苏走后,万仁敌又坐了下来,以手撑头,陷入到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与此同时,一匹快马驮着一位将军正快速的向着天怒江上游而去,还未等到到达江边,将军使已经从马上跳了下来,连滚带爬的爬到了江边。
一声声凄厉的喊叫声,立即响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