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上有伤,不要跑。”
和自己想象的一样,没有任何回应。
陆牧没再说话,手指摩挲着脸颊,又摸了摸唇角,突然觉得,病得再重一点儿都值了。
……
第二天于小晚是被说话声音吵醒的,第一反应是要挨骂了,等从床上坐起来后才发现,自己竟然在陆牧的病床上。
而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人却站在地上,正站在地上和袁嫂子说着话。
“小晚醒了?”
袁嫂子看她醒了跟她打招呼,揶揄了一句,“刚才进了病房我还以为我听错了,不是陆牧生病了而是小晚姑娘病了。”
于小晚知道袁嫂子的意思,眼前不明摆着嘛,她这个陪床的睡在病床上,而生病的却在地上。
连忙掀开被子下了床,“袁嫂子,你是上班来了吗?”
“是啊,到这儿就听说昨天晚上收了咱们厂一个重病号,一看竟然是陆牧,我说陆牧你怎么搞的?怎么把病拖得这么重?你可是厂子里的骨干,老程前两天还说呢,今天开春这个项目就靠着你们部门呢,你这到好,厂子还没正式开工,先把自己折腾到医院来了,是不是老程给你的任务太重了?如果是这样你跟嫂子说,我回头就批评他去。”
“没有,是我没当回事,忘记吃药了,跟厂长没关系。”
于小晚听着两个人的话也插不上话,拿了毛巾指了指门外,“袁嫂子,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去洗漱。”
“去吧,医生护士八点钟交班,等换了班才会给病人输液。”
于小晚点了点头,出了病房。
“小晚可真是个好姑娘,”袁嫂子感叹一句,指了指病房,让陆牧去上边躺着去。
“我听小杨说昨天你送过来的时候都烧晕了,小晚魂不守舍的站在外边儿,给你检查用了多长时间她就站在那儿多长时间,连地儿都没动一下,一看就是吓坏了,后来给你扎了液,又寸步不离的守着你,说起来小晚比我们程锋还要小上一岁呢,小晚能有这份儿心不容易,可见她是真的在乎你。”
陆牧点点头,不置可否。
他不知道他来医院时于小晚什么样,可从她的脚伤和自己醒了后的模样也知道,她是在乎自己的。
这个认知让他欣喜,也让他心疼。
看她脚伤成那个样子,他宁可她不那么在乎自己。
“嫂子,等一会儿都上了班,麻烦你给我办出院手续吧。”陆牧道。
“那可不行,你这肺炎已经非常严重了,光液都给你开了三天的,是不是担心厂子里的工作?你放心,这事我跟老程说,老程还不至于周扒皮到这种地步。”
“不是,我不想住,”陆牧浅笑着,“我会按时来医院输夜,输好了液我再回家,一样的。”
袁嫂子这会儿也明白过来陆牧在想什么。
住院这种事,病人舒服不舒服是一回事,陪床的那是真舒服不了。
就一张病床,陪床的只能坐硬板凳。
光看她来时病房里的那一幕,袁嫂子也知道,陆牧这是心疼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