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魏长生现在,可还在将军府?”李忆悔突然问道。
“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胖掌柜面露难色,“魏将……魏长生,他平日也是深居浅出的,发生了邪宗这事儿更加少见其出现,而且小的就是一酒楼掌柜,平日将军府来我这儿打牙祭的都是些军士,魏……魏长生这种级别的,汉中城再冷清,也自会有人把他伺候好咯。”
李经纬点点头,他想起了将军府里满是灰尘的书房,应该是以邪宗为借口宣扬开后,便去潜心修炼邪功,连军中事务都不加理会了。
“那咱们现在只好亲自去将军府探探清楚了。”秦舒道。
“走着。”郝翰笑道。
于是一行人又从酒楼出来,转道将军府。
战战兢兢的胖掌柜在瘫坐着看众人离开,直至背影在眼前消失不见,这才颤颤巍巍的起身。
“当家的?没事儿吧?”
一个柔柔弱弱的声音从后房传来,是老板娘。
胖掌柜一听,腰板立马挺直了,朗声道,“没事没事,你再睡会儿,就是些问路的。”
后房应了一声,便没了声息。
胖掌柜松了一口气,等到确认那群“问路的”的真的走远以后,重新把门板排好锁好,回了房去。
“一天天的这叫什么事儿啊。”他苦着脸低声埋怨了一句。
……
再看来秦舒一行人,在冷清宽阔的大街上显出几分浩浩汤汤的气势,再加上半数人以上都背着剑,怕是就平日也没人敢挡道儿。
“嘿,又换新门了。”萧遥瞧着将军府又一扇完整的大门,不经乐出了声儿。
秦舒又打算抽剑硬闯,却被萧遥一只手挡在身前,拦住。
后者一脸贼笑,“嘿嘿,秦大哥,前面两次您都抖落威风了,这次换我来成不。”
秦舒表示无所谓,退后了半步。
萧遥笑着来到将军府大门前,直接掏出宝葫芦,变成等人的大小。
陈安三人瞧着有些不明所以。
却见萧遥嘿嘿一笑,拍了拍葫芦,叫了声,“去!”
那葫芦底便直直地向将军府大门撞去,“轰隆”一声,大门中间被砸出了一个大窟窿。
里面很快传来一阵步伐整齐的声音,接着是一声惊呼。
“怎么又是你们!”
大门被打开,里面有一人在头前,指着秦舒等人,面有惧色。
萧遥一瞧去,真巧!还是见过的,好像就是上次祭祀大典在魏长生旁边端着毒酒的那一位。
于是萧遥一个闪身,拎着那人的后领便提到了众人面前,往地上一摔。
“是你小子,真是冤家路窄啊,你家主子魏长生呢。”李经纬望着地上那人,问道。当时他与魏长生斗智斗勇,这小子在旁边端着酒,他看得一清二楚,想来必然不是一般的军士,最起码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东西。
“仙……仙师饶命啊,小的那日在祭祀大典上是被逼无奈啊,是那魏长生逼我给各位倒毒酒,我不听话就给我喝啊。”那军士在地上痛哭流涕地磕头讨饶,模样狼狈不堪。
说是军伍之人,李忆悔反倒觉得他还没有那个胖掌柜的有骨气,至少后者愿意为了娘亲与妻子,呆在这龙潭虎穴之中,而眼前之这人……
“不要你性命,你只要告诉我们魏长生在哪儿就行。”陈安实在有些看不惯凡人磕头的模样,直接道。
那人愣了一下,瞬间愁眉苦脸,“小的不知道啊。”
“不知道?那将军府贴出的告示是谁发的?你?”李忆悔盯着他的眼睛。
“不不不。”那人连连摆手,“那确实是魏长生命令发的通告,可是他只出现过一次,在将军府待了两日,便不知去向了,咱也不敢问啊。”
“你叫什么名字?又跟魏长生什么关系?还知道他多少事?”萧遥过来,又是一番连问。
“小人现在叫沈竹文,是魏长生身边的副将,知……知道魏长生修炼邪功的一些事,但像他躲在何处的那种事,小人真不知道。”自称沈竹文的那人,一五一十答到。
“你说你现在叫沈竹文,怎么?以前不是吗?”唐峰问道。
沈竹文嘴里发涩,嘴唇发干,吞了口唾沫,“这‘沈竹文’这名字,原是魏长生身边一名副将的,可是我记得祭祀那天我路过魏长生的书房,发现他跟魏长生吵起来了,好像……好像是发现魏长生才是邪宗的幕后凶手,他劝魏长生自首,魏长生……魏长生一怒之下杀了他,后来我被发现了,魏长生便要我取代沈竹文的位置,替他做事,还叫我放聪明点,不然下场和原先的那人一样……”
李忆悔等人一听这,瞬间知道了,那沈竹文,便是之前领众人去酒楼下榻的沈副将。
“怪不得祭祀那日不见他,原是……早就被杀害了。”李经纬喃喃道。
“瞧着是个伶俐精细的人,却没想到内里却有一副铁骨铮铮。”李忆悔叹道。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萧遥饮了口酒,下了句评语,又问,“魏长生让你替他副将的位子,又怎么让你把名字也替了?”
沈竹文擦了擦额头的汗,“魏长生说,沈竹文是个好副将,名字也好听,若是十多年前有这样的人在他身边,他必然不会入此殊途,可是现在晚了,他回不得头,所以只能走下去,大不了这条路上又多了一具尸骨罢。”“他说他不能为沈副将立一座碑坟,但是他敬他沈竹文敢在发现真相后还对他说出那番劝谏之言,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