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所言甚是。”岩哲似乎并没有对方岩豫的无礼之言而动怒,反倒是一脸笑容的说道:“如爱卿所言,墨儿与芜儿自幼一块长大,早已熟知各自心性,甚是了解对方。至于情意,朕相信只要时日久了,情意自然就会有了。何况,依朕看,芜儿对墨儿似乎是有意的。”
方岩豫沉默下来,岩哲所说,他不能否认,但是岩哲这么做的用意,让他心里很是不舒服。
岩聿墨的脸色在岩哲说出要立方采芜为太子妃时,变得更加难看,他接受了立妃,却不能接受这个人是方采芜。方采芜是槿衣的妹妹,她们之间的事,他多少清楚一些,即便他和槿衣再无可能,但他也不能这么做。
岩哲看着沉默不语的两人,眼神微变,这颗棋下得的确有点大,但是他却不得不这么下。
“爱卿若是觉得此事不妥,可先回去问过芜儿,若她无意太子妃之位,朕也不会强求。”
方岩豫皱了皱眉,起身抱拳道:“微臣谢圣上体恤,待臣回去问过小女之后,会再做决定。”
“嗯,下去吧。”
“微臣告退。”
方岩豫弯腰行礼,然后转身对岩聿墨也行了礼,这才退出了御书房。
岩哲看向一声不吭的岩聿墨,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走到他身前,“墨儿,父皇知道你为此事不高兴,但父皇这么做也是为了你着想。”
岩聿墨站起身向岩哲行礼,“父皇言重了,儿臣知晓父皇做此决定是为了巩固儿臣的太子之位,也是为了日后着想。只是……”说到这儿,岩聿墨眼神变得有些迷蒙,“为何是方家三小姐?在朝中有权势的大臣不止方将军一人。”
“那你认为呢?”岩哲反问道,神情严肃的看着他,“方岩豫掌握南国兵权,他的大儿子方槿煜更是镇守边关的大将,往深处说,南国的士兵臣服的是他,不是朕。朕需要与他制衡,制衡不了,就得抓住他的命脉。”
岩聿墨眉头紧皱,看着岩哲的眼神有些埋怨,“既是如此,父皇当初为何不将槿衣许配于儿臣,父皇本就知晓儿臣对槿衣……”
“住口!”岩哲突然低吼道,看着一脸不满的岩聿墨,然后训斥道:“你好歹也是南国太子,将来的储君,竟为了儿女私情不顾南国安危,你这般可对得起朕苦心替你周旋。”
“周旋?”岩聿墨略有些吃惊的看着他,疑惑道:“父皇的意思是,槿衣成婚和儿臣立太子妃一事,是另有隐情吗?”
岩哲脸色变得很是难看,他看着岩聿墨有些欲言又止,最后却是叹了口气,摇头道:“总之,你就按朕的意思做,待时机到了,朕会将全部告知于你。”
岩聿墨看着岩哲,眼神变得痛苦起来,“所以,槿衣嫁与苏沐秋是一步棋,方采芜成为儿臣的太子妃也是一步棋,我们都是父皇棋盘中的棋子,是吗?”
岩哲似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摇头道:“不是父皇非要让你们成为棋子,而是你们早就在这盘棋中,此刻虽是朕在下棋,但日后操持这盘棋的人,便是你们了。”
岩聿墨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他不清楚岩哲说的是什么,但能感觉到他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迷局中,不止他,还有槿衣,苏沐秋,现在还加上了一个方采芜。
“墨儿,等时机一到,朕自会把一切告诉你。只盼你到时,不要再优柔寡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