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说过,元青花瓷器要是有抵款,那都是国宝~”
沈铁军拎着罐子看了看头顶上的灯泡:“这有是十五瓦的泡子吧?你老人家就这么给我省电费?”
在昏黄的灯光下看着罐子上的图案,沈铁军久远的记忆也就浮现了出来,这个罐子上辈子可是见过,在元青花鬼谷子大罐拍出天价后,他也买了个亮瞎眼的手中这玩意,和人家博物馆里的一模一样,价格从十三万砍到了三千八——回去报账说是花了三十八:“这玩意,为什么会在这里?”
旁边,盯着沈铁军的李老头眼睛一亮:“要不然会在哪里?”
沈铁军心中一惊,知道又说漏嘴了:“那边的大院里啊~”
“哼哼。”
李老头发出两声不知道是冷笑还是代表什么的声音,转头从沈铁军手里拿了过去,看着崩口满脸惋惜:“以后不想说就不说,我对你讲,这玩意天底下撑死也破不了两位数,自从上次买来那个元青花小碗你没啥反应,我本以为你不了解这个东西,可你刚才的反应又推翻了我的想法——”
李老头说着从罐子上收回了目光,拿在手里晃了晃开口道:“只要对青花有点了解的,都知道清朝时期根本就没想过元朝有青花瓷,大多数掌柜的认为青花是在明初才有的东西——呵呵。”
沈铁军的老脸有点红,这就是说故宫博物院里根本不可能有元青花——有的最多是明青花,他之前可是对瓷器人云亦云的两眼一抹黑,眨了眨眼知道这个是编不下去了,可承认的后果有点不好说,挑了挑眉毛走了:“嗯,不告诉你~”
“你这家伙,来历这么神秘——”
李老头望着沈铁军的背影消失,转过头看着房梁上的一对小眼,便是微微一笑:“老仙,你也感觉到他身上的东西了?”
房梁上的小眼直直的瞅着李老头,不知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很快好似没出现般消失不见,昏暗里的灯很快灭掉,房间内恢复了寂静,只剩下地面上的冰冷瓷器,在窗户没拦住的芒里沉默。
个多星期没在家,家里的变化倒是不大,沈铁军进了屋看着八仙桌的位置,还是发现了挪动的痕迹,跟着进了屋的李老头看到,开口道:“先是那个李小强的妹妹过来,后来你姐带着她的同学朋友来了,算是把这里当做了自家,吃喝玩乐唱歌啥的,你那些红酒我感觉也差不多了——嗯,还有王乐和林阳。”
沈铁军点了点头没有开口,先前的惊喜算是给他提了点神,眼瞅着李老头说完要出门,连忙开口道:“这么晚了你去哪?不吃完饭再去?”
“我去把那老头喊过来——你先做饭,多做点。”
李老头风风火火的走了,沈铁军情知是去找那个“看看”清明上河图的家伙,进了厨房看看菜,发现不少鸡鱼肉蛋,他又是个肉食动物,实际上莫说是他了,这年月的人都是肉食动物,恨不得一日三餐顿顿大肘子。
鱼还是活的,放在个水桶里正焉了吧唧的游着,沈铁军捞出来杀了处理完放着,鸡倒是剁好的,翻了翻没找到鸡头,沈家人是没有吃鸡头的爱好,感觉整这俩硬菜也就差不多了。
鱼是炖的,鸡是辣子鸡,又烧了个紫菜蛋花汤,家里没找到菜,沈铁军又焖了锅米饭,李老头让多整点,他就整了半锅,实际上每次蒸米饭都是这样,因为王乐最拿手的是蛋炒饭。
饭菜做好,李老头带着个满头灰发的老头进了院子,一指沈铁军道:“这就是老板沈铁军,铁军,这是赵老头,才从东山省钻回来。”
“老板你好~”
赵老头弓着个腰,手里拿着半截竹竿拐棍,半个身子的力气几乎都撑在了上面,满脸黢黑张嘴间便能看到二环素牙,看老头干瘦而又枯槁的老脸就知道不是抽烟抽的,沈铁军才在厨房里收拾完垃圾,指着水池道:“赵师傅别客气,洗洗手赶快吃饭——”
“建国前的沁古斋大少爷,后来风波一起眼瞅着祖辈的心血要被人给破掉,他倒是一把火连自家都给烧成了白地——”
赵老头闷声不响的到了水池旁,李老头飞快的嘀咕了句双手一摊,沈铁军倒是也想的明白,不说赵老头的本事如何,只凭李老头的面子也得留下他。
这么快就接过来了,显然待的地儿也不远,明明可以先斩后奏的领家来,还非要演上先前那出戏码,怕也是想表明没有不识好歹,将菜饭端到堂屋里盛好,沈铁军坐下拿着筷子开吃,便听到院子里传来了嘀嘀咕咕的声音。
好一会,李老头站在门口往里面瞅了瞅,转过头来冲着赵老头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好吧,你这老货,不愧是封建大少爷出身,我都没想到的你想的倒是理所当然,铁军你在屋里慢慢吃,我们再在厨房里开一桌。”
正抱着碗蛋花汤吸溜吸溜的喝着,沈铁军连忙放下了筷子,到了门口满脸好奇:“这是个什么说法?因为我没等你们?”
“东家您说笑~”
李老头张嘴还没开口,赵老头已经扔下了竹竿,飞快抱拳作揖道:“承蒙东家开恩收留,赵某不敢不知好歹,咱们这一行也只有掌柜的能与东家决议时平坐,现在赵某初来乍到——”
“那是搁在往年里——”
李老头闷哼一声,想说现在是新时代了,可想想两人就是因为新时代才变成这样的,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铁军你吃你的,早知道给自己折腾来这么多规矩,我倒是宁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