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那男子挥舞的拳头,迟迟未到。
鹿清月一睁眼,发现鹿昭阳不知何时进来,擒住那男子的拳头,使之动弹不得。
“想要你儿子活命,就给我闭嘴!”
鹿昭阳甩开他的拳头,冷声道。
“这个庸医,害死了我儿子!”年轻男子嘶吼着,通红了双眼。
“嗯?!”鹿昭阳瞪了他一眼道:“你再废话,就是在看着你儿子死去。”
那男子闻声,顿时歇了菜,但是依然睚眦欲裂:“好,我让你治,治不好!我要她陪葬,不,我要你们悬济堂陪葬!”
“昭阳……”鹿清月泪眼朦胧。
“没事,放心,有我在!你先去看看莲姐。”鹿昭阳微微一笑,安慰着她。
“嗯!”鹿清月颔首轻点,去将莲姐扶了起来。
鹿昭阳来到病床前,左手一把将小男孩倒提了起来,右手屈指成剑,在他后背点下几个穴道,而后掌中微微渡出几道灵气,啪啪在小男孩后背拍了几下。
顿时,一道只有鹿昭阳看的见得黑雾被排除孩子的体内,接着被鹿昭阳抹灭。
“你干什么!快还我孩……”
从昏迷中醒来的孩子的母亲,见到孩子被如此对待,心如刀绞,恨不得所有的痛楚都有自己来承受。
她嘶吼着,冲过来想要从鹿昭阳手中抢过孩子。
然而下一刻,整个诊疗室里变得十分安静。
“咳咳咳……”
原本气若游丝生命堪忧的孩子,突然剧烈咳嗽,哇的一声,咳出一口像是果冻一般,浓烈而腥臭的块状物!
此刻,有人看着那地上的东西,腥臭的味道使人忍不住反胃。
鹿昭阳又运起灵气,从孩子的喉咙顺着按到胸前,那孩子瞬间呼吸渐渐顺畅起来,面色也逐渐恢复正常。
鹿昭阳抬头看向鹿清月,道:“月姐,针袋借我一用,再给这个孩子扎几针,就可以痊愈了。”
“好!”鹿清月闻言,就要将银针袋递给鹿昭阳。
却见那小男孩突然醒来,从病床跳下来,躲在年轻妇女的身后,十分畏怯地看着鹿昭阳,拉扯着年轻妇女的裤脚,委屈又可怜,哀求道:“妈妈,妈妈,钰儿已经好了,钰儿不想打针,打针屁屁疼!妈妈带钰儿回家吧。”
“好好!钰儿乖,咱不打针,妈妈带你回家!”
女子喜极而泣安慰,男子也走了过来,深情抱住母子二人。
这一刻,没有什么比儿子的健康,更加值得高兴与欣慰了。
这时的眼睛男脸色十分难看,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异物卡住这茬呢?
鹿昭阳盯着那孩子,若有深意地笑了笑,道:“虽然你儿子现在看起没什么大碍,但是为了根除病根,最好还是要以中医针法扎几针。”
男子冷冷扫了鹿清月一眼,冷笑道:“就你们这样的权威中医?简直就是草菅人命的庸医,我还感让你们医治我儿子?”
鹿昭阳眉头一皱,有些生气了。
世风日下,也别这样过分……
那男子又接着道:“你们应该庆幸,我儿子没什么事,不然,我绝对让你们陪葬!”
说罢,男子带着母子俩就要离去。
却听得御临风冷声道:“我救了你儿子,你没有一丝感激之心,反而态度如此恶劣嚣张,出口妄断别人生死。你记住,这是一个讲法律讲法治的时代,哪怕你权高位重,上海钜亨,也不是你一个人只手遮天的天下!善恶到头终有报!而我本着医者仁心提醒你一句,你儿子的病不简单,非一般的医疗机构可以治疗。如果你现在不治疗,今后病情复发,到时候就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救不活。”
话音一落,眼镜男一声冷笑,道:“怎么,你见不得别人家儿子好,这还没出门,就诅咒人家?”
“草拟吗,你这是在诅咒谁呢?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
那男子此刻突然青筋凸起,就要暴走,却被那年轻妇女拉住。
“哼!我们走着瞧!我姐夫是西城市卫生厅厅长,你们悬济堂草菅人命之事,等着被查吧!”男子冷哼一声,带着两人,摔门而出。
然而,就在一家三口走出门时,那个孩子竟然转过头来,冲着鹿昭阳挑衅地笑了笑。
那么阴翳而冰冷。
鹿昭阳心中轻笑,他知道,这个孩子沾惹上的脏东西很不一般。
但那已经不是他的管辖范围了。
一场风波平息。
世态炎凉,人世冷暖,不外如是。
很多时候你以为自己做的问心无愧了,但在别人眼里,却怎么都是错的。
尤其是医生这个职业,这种人世冷暖的事,太常见了。
世间多少医术高超的医生因为这样的‘冷暖’,乱了医道之心,从此一蹶不起……
“什么人嘛!简直太可气了!”
“就是,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是啊,别人救了他儿子的命,不但不感谢,反而口出狂言,要这个要那个陪葬!”
“真是气死人!”
诊疗室里,一众医师怒不可遏。
鹿清月为莲姐处理完伤势后,一一言不发,神色有些委屈。
在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后,终于是忍不住落下了眼泪。
鹿昭阳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走到她身旁,安慰道:“月姐,别往心里去。世态炎凉,何须悲伤……因这种而委屈自己,不值得!”
“我知道…………”鹿清月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