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渐近哽咽:“我唯一介怀的,是在追逐那幻梦的过程中,无端中伤了你……”
“你在边疆历练、守卫大周,我受着你和邵家的福泽,却不知感恩,做出那等不堪之事,我心底一直都觉得很愧疚!”
邵北城不知所措地看着容钰。
仅仅因为宁王的容貌,便魔怔地追逐宁王,还出资给宁王造势?!
因为有人他比宁王好,便无端编排、诋毁中伤他?!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他记忆里的容钰,是那个软糯可爱、吐口水泡泡的娃娃,他认识的容钰,少年老成、大气端庄,平日里看着虽然娇纵懒散,可遇事的时候却有着不输军中男儿的坚韧和勇气。
所以,容钰适才的,那个无脑花痴是个什么情况?
因为过于震惊,邵北城甚至不觉得气怒了。
他突然又想到一件往事……
他家夫人记事以后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年仅八岁,直勾勾地、怔愣地看着他,那眼神……
邵北城心中一惊。
不会,他家夫人骨子里真的是个花痴吧?
所以,她相中了他,既不是他最初怀疑的家世门第,也不是他后来以为的才干人品,而从头到尾,都是靠着自己这张脸?
邵北城活了三十余年,一辈子忠君爱国,一辈子刚直坚毅,一辈子孝老宠妻,一辈子规行矩步、从不迷茫,可在这不久就要四十不惑的年纪,他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