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曹家出来,杨正才直观的感受到大宋文人的地位,一篇爱莲说,不仅让他在士林有了一定声望,曹佾对他的态度也大为改观。
不仅对他和曹敏的来往视而不见,还替杨家解决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李用和的事情曹佾也接了过去,显然曹佾已经把他当作曹家的女婿。
回到杨府自己的小院子,照例给呼延山检查了一下伤口,伤口愈合的速度超乎杨正的想象,呼延山除了不能做太大的动作以免崩开了伤口,几乎以常人无异。
“好了,你这个伤最近别动武,应该没事了,李用和的事情曹国舅会想办法,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
检查完伤势,杨正问道。
“杨公子,我和师妹商量了一下,想留在京城,还请公子收留我们,不看到李用和伏诛,我们实在是不甘心,”
呼延山看了一眼如仪,正色说道。
旁边的如仪一言不发,显然昨天晚上两人已经商量好了。
现在他的小院子老张充当着门房,他儿子张全福负责杂事,儿媳妇是厨娘,自从杨正把他的孙子张石头送进杨家学堂跟着杨氏子弟学文习武以后,一家人对杨正感激涕零,恨不得给杨正立长生牌位,几乎不用他做任何事。
“行,哪你们就待在这吧,这事一时半会不会有结果,你们要有心里准备,”
杨正点点头答应下来,这个院子只住了他和老张一家,多他们两个人也无妨。
小院子的后院只有两间卧房和杨正的书房,呼延山把养伤的房间让出来给如仪住,他则搬去了前院和老张一家住一块。
第二天一早,难得睡个懒觉的杨正从床上爬起来,床边的凳子上已经放好一套换洗的衣服,洗脸的木盆里也盛好了清水。
正当杨正穿衣服的时候,身穿一件普通褥裙的如仪已经端着一碗稀饭,几叠小菜走了进来,灰色的褥裙普普通通,却难掩绝色容颜。
“如仪姑娘,你是客人,怎么能做这种事,我自己来”,看如仪一副贴身丫鬟的做派,杨正苦笑着说道,他实在是不习惯别人服侍,为这事曹敏还嘲笑过他一番。
如仪怎么说也是官家小姐,又是忠良之后,让她做丫鬟,他于心不安。
“奴家闲着也无事,杨公子不必客气,快吃吧”,如仪把托盘放在桌子上,低声说道。
怪不得呼延山说他的师妹固执,杨正已经跟她说了好几次,每天早晨,她都会准时把衣服,洗脸水之类的准备好,然后打扫卫生,洗衣做饭,完全接手了老张儿媳妇在后的工作。
杨正无可奈何,只得由着她。
李家的大和商号在撑了两个月后,终于支撑不住,把一半份子卖给石家后,靠着石家的方子改良了大和春,又借用石家的渠道,才勉强有些起色,不过草原上的份额却完全被曹家抢走,曹佾虽然无心朝堂,但曹家的实力依然不可小觑,李用和也只能徒呼哀哉。
一转眼间,时间已经来到了八月,让天下士子望眼欲穿的科举解试终于如期举行。
解试由各地州府自行举办,每个州府的名额在朝廷上经过无数次协商妥协后,已经确定下来,开封府作为帝都所在,名额自然是最多的,其次是江南诸州。
解试中举后才能参加礼部主持的省试,这两道程序要在天下数万人的读书人中筛选出几百人,录取的比例可想而之。
杨正一大早就带着如仪准备的笔墨、生活用具来到了贡院门口,贡院门口挤满了参加科举的士子,有衣着光鲜的富家、官宦子弟,也有衣着普通的寒门学子,提着一个篮子的杨正在其中毫不起眼。
此时的科举制度已经相对完善,虽然开设像算学,律学等科,进士科仍然是重要的,也是人数人数最多的,朝廷对科举考试舞弊更是几乎是零容忍,所以整个科场氛围相对公平,尤其是采用了糊名制以后,科举舞弊变得更加困难。
此时的贡院周围已经被禁军团团围住,贡院考场入口有一对士兵负责检查考生携带的东西并随即发放一块写着座位号的小牌子。
并没有传说中那样要tuō_guāng衣服的检查,杨正很顺利的通过检查,拿着写着壬丑号房十五号小牌子往考场走去。
整个贡院有几十间考场,每一间考场能坐下三十人,杨正找了半天,才找到壬丑号考场,万幸的是十五号正好在正中间,要是拿到二十九号、三十号,哪就是考场最后面的茅房边上,现在正是天热的时候,吃住在茅房边上三天,还要答题,那种酸爽…
每个座位就是一个简易的隔间,有一张书桌和椅子和一个摆放用具的台子,还有一个堪堪可以躺下的简易床板。
替坐在哪里的考生默哀了一下,杨正把桌椅擦干净,把自己的东西放置好。
在考生陆陆续续到齐后,负责监考的三个官员走进了壬丑号考场。
带头的中年官员捧着一个红漆密封的牛皮纸袋,里面装着这场考试的考题。
“本官是本场考试的监考,所有人不得喧哗,没有准许不许走动,更不得舞弊,一旦违反,休怪本官不留情面,开始考试!”
考官说完,当着众考生的面拆开纸袋,取出里面的试题,试题共有三题。一题经义,一题诗词,再加上一题策论。
三天的时间答完这三天就行,不得提前交卷。
有吏员送来答题纸和草稿纸。
答题纸是三份上好的宣纸,没有多,草稿纸就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