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恐万分,可她喊不出来,周边白茫茫全是雾,没有一个人。
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被这些红色粘稠的液体吞噬掉的时候,一个从未听过的声音突然传进耳里。
“诺诺,不要爱任何人!”
“除了你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人!”
刑落兮猛地睁开眼睛。
静谧的病房里,只剩下她大口大口的喘息声。
“醒了?”
这个声音,她很熟悉,还没平静下来,她就挣扎着坐起来,“傅教授?”
话语间,傅彦丞已经走到她身边,一手扶着她,另一手将一只枕头垫在她身后,“嗯,我在……”
床头放着一杯热水,傅彦丞端给她,她双手捧着,用水温的暖度竭力让紊乱的心跳平静下来。
“我……怎么会在医院?”
如果她没看错,还是北川医院,那位严屹医生的地方。
“你都不记得了?”傅彦丞抬手摸了一下她全是冷汗的额头,眸色微微一沉,对着手机说了一句“她醒了,给你三分钟进来。”,就把手机往边上一放,重新看向她。
刑落兮头还很沉,摇了摇,若有所思地回想,“我记得……我们收到滕队的消息,连夜从傅家赶往新建镇,镇上莫名其妙着了火,后来锁定了三名嫌疑人……吴洪业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挟持了两名孩子,我们救了人后,决定到村委休息一小会儿,然后……刘国平爬窗进来……村委突然停了电,我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话说到这,刑落兮头一阵刺痛。
傅彦丞见她痛苦地咬住嘴唇,眸里闪过一丝不忍,可他还是不得不问,“后面的事还记得吗?”
刑落兮摇摇头,又点点头,“当时,我听到你和刘国平打斗的声音,我很想帮你,但我什么都看不见,四肢就像被冰冻住一样……我只记得我撞到一堵墙,然后……我摸到了一把枪……再之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听着她的叙述,傅彦丞漆黑的眸色愈发地往下沉,听到最后,染起一层薄薄的寒霜,“再后来,你开了枪,一枪击中刘国平的心脏,刘国平当场死亡。”
刑落兮一怔,脸色瞬间煞白:“什么……”
就在这时,严屹带着两名护士进来,给刑落兮做了检查后,道,“没什么大碍了,这些时日一直昏迷,可能是受的刺激过大,好好休养几天应该就没事了。”
走前,还不忘叮嘱傅彦丞注意怜香惜玉,被傅彦丞用目光凌迟,几乎是滚出病房的。
等严屹一行人走后,刑落兮才稍稍反应过来一点,讷讷地看着还在给自己剥水果的傅彦丞,“怎么可能是我开的枪呢……”
傅彦丞慢条斯理地将橘子剥干净,连橘子皮上黏连着的白丝都一丝不苟地清理掉,才递过去,“不用多想,无论从现场打斗的痕迹,还是刘国平生前的口供,都可以证明你是正当防卫,这一点,在你昏迷的这三天里,我和滕队已经达成一致。”
“我昏迷了三天?”
“嗯……”
一个比一个震惊的消息令刑落兮有些喘不过气,她接过橘子,还没什么力气的手指捏了捏,猛地摇起头来,“不对!不可能啊,我从来没碰过枪,我爸也从来没教我用枪,我怎么可能开枪呢?”这个偶像危险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