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沙的项目归属已定,给了王晓晗和王静的“二王”组合。翟迪对此耿耿于怀。
翟迪和赵墨菊很早就跟着张祖德做事,从张身在国企影视集团但私下开工作室做私活开始,到后来工作室被收编入唐猫影视,赵墨菊升任主管,新责编换了一茬又一茬,而翟迪还是原封不动的老编辑
韩若有些自责,她知道翟迪是多么渴望用作品来证明自己的实力,他不甘心自己始终屈居于无实力的赵墨菊之下。
所以第二天中午吃饭的时候,韩若小心翼翼地道歉。
“翟老师,”按职场习惯,她尊他一声老师,“对不起,怪我没有争取。”
面有郁色的翟迪缓和了脸色,安慰她:“不怪你,我们这组运气太差。我是不受待见,你是不会来事,所以老张把咱们俩分在一起,咱们这个‘老年组’斗不过年轻貌美的‘二王’组。”
“是啊,运气差到极点了。我们跟《城管》这个项目跟了一年多,到最后全是做无用功,说不做就不做了,一分钱没拿到。‘二王’组总是一跟一个准儿,拿立项费就拿了不少。羡慕不来啊!”
韩若苦恼不已。
唐猫影视是名声在外的上市公司,北京的总公司自然是如旁人所想,待遇丰厚,但上海的子公司虽是嫡生,实则饱受嫌弃,还不如庶出的收购公司。所以,上海公司的文学责编待遇寒酸,全靠跟项目拿项目费来补贴生活。
翟迪不屑地撇了撇嘴,讳莫如深的压低了声音。
“这其中的猫腻你不知道,上次那个项目不做了,也是编剧被逼无奈主动结束合作的。以后有机会我再告诉你。”
什么运气好坏,不如说上司的喜好占很大因素。哪个项目能做,哪个项目是白跟,领导在分配之前都是心中有数的。
“不管怎么样,翟老师,我们再想其他办法吧,争取今年能跟到对的项目。”
如果没有自己的项目,就只能日复一日地看稿、写意见,帮其他组审阅、写意见,为他人做嫁衣,然后自己月复一月拿微薄的底薪工资,
“关键是编剧的‘上供’够不够塞老-s=鬼的胃口。老-s=鬼黑心的很,咱们该孝敬了,改天我请他吃饭探探口风。”
“老-s=鬼”是翟迪私下对张祖德的称呼。
“又请?上次不是刚请过么?春节来了你不是送了几瓶好酒吗?”
翟迪对她的简单头脑倍感无奈,笑着摇摇头:“你呀,进公司这么久了,怎么还学不会这一套?老-s=鬼是体制内的人,临退休了屈尊纡贵来私企挂职,就是想捞一笔,要是不能逢年过节收礼、剥削剥削下属,那不是要他命吗?知道为什么上次晓晗组那个项目一跟就立项了?”
“为什么?”
“老-s=鬼早就算好的。那部小说的作者是他的老同学,他费了老大劲儿促成了公司买版权,从同学那里拿回扣拿了这个数。”翟迪伸出了两根手指。
“20?”
“嗯。除了吃作者的回扣,晓晗她们组也孝敬了不少。大家是名利双收,就咱们这组寒酸。”
“但是版权买了,钱付了,项目还是搁置没做,反而成了烂摊子,张总就不怕……”
“他怕什么!他又不是做事的人,他在国企有正经职位,来唐猫就是赚外快的,李总是上海公司的老大,就算上面追究下来,也有李总顶着。再说了,董事长当年和张祖德在国企还是老同事呢。他根本不怕!”
又说回到公司内部的派系上来了。明明是私企,个个勾心斗角,弄得好像前朝后宫一样,复杂得不得了,挺没劲儿的。
要是工作有这么上心,何至于上海公司几年都拍不出一部剧来!
韩若是对办公室政治完全无兴趣。
翟迪看出了韩若心中所想,于是打住了话头。
“不用太担心,你还年轻,还有机会。实在不行,等呆够两年就跳槽吧,凭着唐猫的文学编辑履历,去其他小影视公司还是能有一席之位的。”
“翟老师,你呢?”
“我啊……”翟迪笑了,“我不甘心这么离开,还想再赌两年。”
指间沙再来唐猫的时候,还是带着梅琳达。郎才女貌,翩翩玉人,任谁看都不是合伙人这么简单。
对于二人的关系,张祖德私下曾暧昧地说睡一张床,才能一条心,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男人想要成功,一定要把身边的女人给办了……
末了,还生怕别人不明白,露着满口黄牙,笑里带着一股子下流味。
赵墨菊恭维他,张老师果然是有生活经验的智者,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一唱一和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二人的关系。
王晓晗倒是被张祖德的话给刺激到了,后来在办公室里大惊小怪地喊,难道指间沙真的彻底忘记了前女友,和梅琳达成就了好事?他们不是友谊感人的好搭档吗……
王静鼓励她,加油,别怕,往前冲,反正只要没结婚,指间沙老师就是单身,人人皆可追求。就算结婚了又怎样,还可以离婚……说得王晓晗又是一阵心花怒放。
韩若听得心烦,女人哪,真是幼稚!
她不是说别人,是说自己。当年庄斌和鲁婷婷在大学里,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男帅女美,放哪里都养眼怡情。
偏偏自己这只丑小鸭,偷偷暗恋男神,花痴心不比王晓晗少。虽没有她那样外放,但也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飞蛾扑火般的没头没脑,所以才会在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