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暖阁内
韩语冰仍是巧笑嫣然,她举着酒杯与战千启共饮,举手投足间皆是媚态百生,在一杯接一杯的酒水背后,她想起了从前种种,她与战千启也曾有过这样共饮的时候,那时她还面容稚嫩,心心念念的倾慕着面前的男儿,盼着有一日能嫁给他为妻,两人琴瑟和谐共度一生。
只是无奈她年少时认不清,从爱上这个男人起一切便都已经注定了要作为悲剧收场,她永远也忘不了这个男人当初是如何伙同她的亲妹妹将她送进花楼,送给那些臭男人蹂躏玩弄的,也忘不了他那时的抛弃她的决绝,所以这一次,她没有选择让战千启直接去死,她要慢慢的折磨他,将他在自己身上做过的孽,千倍万倍的报应回去。
韩语冰握着酒杯星眸涣散,敬给战千启的最后一杯酒里她动了手脚,所以当战千启饮下之后,瞬间便变回了从前的样子,那个因吃了所谓的长生药而产生的‘副效’随即消失了。
只是战千启忙着贪看美色,并未立即察觉,韩语冰看他了无反应,便是抬抬眸看着他喃喃出声,她的第一句话,便是唤了他一声:“启哥哥。”
这样的一声称呼搅乱了战千启因为酒色而沉迷的心神,他迷蒙着眼睛看向韩语冰,眼底带着些许迟疑,但很快他好似又觉得自己听错了,晃晃脑袋重新端起了酒杯,只是当他的目光落在酒杯上时才觉察出不对,他的手与酒杯的对比明显不像之前了。
察觉到了这一点,战千启猛地坐直了身,许是又发现了自己的身体与桌子之间的差距,他蹭的一下又站了起来,他刚想问些什么,就见面前原本神色清雅温和的韩语冰早已换了一副样子。
韩语冰脸上带着讥讽和怨恨,一双绝美的眸子闪着戾气,像是想将面前的男人撕碎一般。看着战千启终于觉察到了不对劲,她冷笑一声,站起来朝他一步步逼近,问他:“当初为何要那样残忍的对待我?你可有记得半点小时候的情分?你知道那一夜我经历了什么吗?呵呵......”
韩语冰说到这里几度哽咽,战千启则已经满脸惊恐,面如死灰。他一手指着韩语冰,一手杵着桌子,努力不让自己摔下去。
“你......你到底是谁?你在说些什么?”战千启双腿已经抖成了筛子,他倒不是惧怕面前的韩语冰,而是想起守在门外的那些所谓的‘天兵’,凭那些人的力量,捻死他就如同捻死一只蚂蚁。
他不知道的是韩语冰根本不打算让七绝影卫动手,看着战千启在自己面前抖成了筛子,韩语冰却是凄凉的笑着,再次朝他走近两步,问他:“启哥哥,你不是说过这世间除了冰儿,没人能叫你启哥哥吗?怎么?年岁太久,你都将我忘了吗?”
“你是韩语冰?”战千启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置信的看着韩语冰,看着她那张与从前犹如天壤之别的面孔,迟疑的问她:“你,还活着?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是启哥哥您派人专程请冰儿进宫的吗?怎么?做了皇帝,成了这天下最贵重的人,就当真贵人多忘事了?”韩语冰问着话,而后一拂衣袖转身坐会了原来的位置上。
战千启此刻更是面如菜色,他自然不会忘记当年自己和韩若言一起对韩语冰做了什么,所以他心里很清楚,韩语冰这样煞费苦心的进宫是来找他报仇的。
“来人啊!来人!快来人!”战千启开始朝着门外大喊,门外却没有半点动静。
他没想到自己苦心孤诣得了长生,却躲不过暗杀,只得转回头来看向韩语冰,软下了言语,或许在他的记忆深处,韩语冰还是那个温婉柔情的小女子,他祈求着韩语冰,将所有的罪责都推给韩若言:“冰儿,真的是你吗?从前的事不关我的事,都是韩若言,是韩若言那个毒妇,是她害的你,我,我已经让人讲她打入冷宫了,她已经死了。”
慌乱的说了一大堆,连他自己也不会相信的鬼话,战千启看向韩语冰美入谪仙却又冰冷刺骨的面孔,一屁股跌坐在了椅子上。
韩语冰却在这时眼底含泪,噗呲的笑了出来,脸上的怨毒瞬间又不见了踪影,她看向战千启,笑问他:“我本以为你当日那样对我是因为不爱我,没想到你是真的薄情至此,为了活命将罪责都推给韩若言,呵呵......你为了权势地位害了这么多人,你害死了七王爷的母妃,害得七王爷被迫离宫,还得耶律国君痛失所爱,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比我更想让你死。可是你知道你为什么还能好好的活着吗?因为启哥哥,我舍不得你死......”
韩语冰说到此处稍稍停顿,正当战千启以为她真的不想杀他时,她的眼底又带上了深如寒潭般的阴毒之色,一把抓住战千启的衣襟,咬牙道:“我当日受过的一切还没有让你尝过,我怎么可能舍得让你死?战千启!你不是一生沉迷美色权势,不惜一切吗?我成全你!”
说罢,韩语冰便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
战千启一看,都来不及消化韩语冰说的话便是连滚带爬的退到了两米之外的墙边,拔出了墙上的剑直指韩语冰,毕竟身为习武之人,他自然不会不反抗就束手就擒,哪怕他记得韩语冰功夫极强,他未必是对手,哪怕他知道门外的那些人轻易就能将他捻死。
“你想干什么?”战千启慌乱倚着墙问她。
韩语冰却是冷笑着继续朝他逼近:“现下才知道害怕是不是有些晚了?你放心我说过你会这么轻易让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