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起上了船,船家才将绳子松开,看着一袭白衣的梁笑笑,船家撑了一篙,将湖面荡漾出层层涟漪,迟疑了好一会儿才道,“客官这几位有点面熟啊。”
梁笑笑道,“五月十五那天晚上,老伯载过我们,可曾有些印象?”
船家眯着眼睛,拍了拍脑门,回道:“噢,我说咋这熟悉了,记起来了!记起来了!我载过你们两回了,那天晚上回程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们是在拿小老儿开玩笑,没想到你们真的是浮辉学院的学生啊!”
肖刚笑道,“是啊,当时您老可是一点都不相信!”
船家又撑了一篙,道:“别说当时不相信,就是让我现在来说,我还是不相信你能成为浮辉学院的学生,你身上的魂力太弱了,小老儿载过不少学生,他们中大多数魂力可比你强多了。”
肖刚瞬间无语,道:“老人家,你可不能这么说,我可是正正经经寅虎堂的副班长肖刚!”
船家笑了笑,道:“喔,这倒是看不出,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进入浮辉学院,可以说是一只脚踏进了魂王的境界,肖小哥你可算是走运了!”
顿了下,船家又道,“诸位,这晌午的应该还没有吃饭吧?是要去一品香酒楼吗?”
杨逸开口道,“是的,船家,那边现在很多人吗?”
船家道:“是啊,现在估计很有点多,小老儿在这已经栽了五六波人去了,加上一品香生意本就不错,你们估计要等上一会儿了。”
“咕咕······”不知是谁的肚子竟然叫了起来,船家笑道,“哈哈哈,看来这几位客官是等不上了,小老儿给你们推荐一个位子,在城东,那里的酒菜不比一品香差,要不去哪边?”
四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肖刚道,“那就麻烦老人家了!”
“好勒!”老人家眯着眼笑道,撑起竹篙,往左边撑了一下,整个船身便往东边行驶。
没过一会儿的功夫,一艘乌篷船便徜徉在秋水湖的中央,朝着东边缓缓行驶。
下了船,给了三个铜币,四人才从甲板上下来。
“你们往前走,不到半里路的样子,往西边拐个弯,就能看到一栋房子,怡然酒楼就在那里。”船家将麻绳系在渡头的木杆之上,指着远方一栋四层楼高的楼房说道。
“谢过老伯了!”肖刚拱了拱手,便带着三人往西边走去。
而那个船家从怀里摸了摸,摸到了刚才的三个铜币,还有旁边的三枚金币,紧接着又搜出一根旱烟,点着火,慢慢的吸着,目光中露出一道精光,转瞬即逝。
三个金币,赶得上在秋水湖摆渡数个月。
不过是将这几人栽到城东的怡然酒楼罢了,根本就没有什么难度。
掂量着怀里的三个金币,船家的脸色有些复杂,若不是孙子出了那档子事,需要用钱,自己哪会昧着良心接这三个金币。
明知道那一伙人不坏好意,自己这么做,到底做错了没有?
或许,没有吧,他胡途只不过将这些人载到这处而已,即便出了什么事,也与他无关才是。
船家坐在岸边,猛吸了口烟,吐出一个雾圈,拿着烟袋的右手明显抖了抖。
“喂,船家,去城南!”这时,有两人匆匆赶了过来,对船家喊道。
船家却摆了摆手,道:“今天不接生意!不去!”
那两人一脸郁闷,显然没想到这个老汉竟然会这般任性,直接拒绝他们,还好旁边还有几只小船,也不和这个奇怪的船家啰嗦,登上了其他人的船只就走。
看着那两人渐渐远去,船家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自己是秀逗了吗,送上门的生意不要。
可是很快,他恢复了平静,坐在岸边,又开始吸着旱烟。
前前后后,来了好几拨人,船家却始终没有解去木桩上的麻绳,他指了指岸边其他的船只,示意那边还有其他的船家。
而他,还是平静的等着,他知道今天是浮辉学院的放行日,在戊时前,那些从学院里出来的学生会返回学院,或许,在这里还能等到那几人。
按照着船家的指示,肖刚等人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就赶到了怡然酒楼。
定眼望去,是一座四层楼的建筑,两边挂满了红色的灯笼,周身由原木黑砖砌造而成,门前还有两棵不算高耸的槐树分立两边,门上还写着一副对联:
“可知怡然一壶酒,醉倒南山万里人”
肖刚笑了声,道:“这怡然酒楼的还这能夸啊,这怡然酒能胜得过醉美人?”
林小路道,“醉美人?是什么东西?”
杨逸道,“那是一种酒的名字,味道确实还不错!”
梁笑笑道,“既然来了,还是早点进去吧!”
三人齐声应了句,便跟随着梁笑笑的步伐进了酒楼。
这时,酒楼外几个贼头贼脑之人小声谈论了几句,才匆匆离开,若是那个船家此时在的话,定然认得这几人,他们便是一早给他三枚金币的人。
拐进了另外一家酒楼,匆匆的跑到二楼一处包间,包间内还有女子嘻嘻的声音,一个身穿黑衣的贼眉鼠眼之人敲了敲门。
“进!”随着包间内那人的回应,黑衣人这才进来。
只见满桌子的佳肴摆放,有不少甚至连筷子都没有动过,咽了咽口水,黑衣人强制压抑下自己的饥饿感,单膝跪地抱手说道,“少爷,那几个人来了!”
“喔?”包间内那人松开抱着两边女子的双手,道:“有没有宁小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