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颠簸在,不知细雨何时至,尽沾衣甲满泥泞。
莫问旅途何时终,波涛江水竖旌旗。
胡麻子骑马来至李泰马车近前,与李泰的马车并驾齐驱,隔着帘子问道:“启禀殿下,前面就是扬州城,请问殿下是否入城?”
“不必了,直接去水师营地吧!”
多日疾行,终于赶到扬州,李泰也是松口气,古时的长途跋涉,对一个八岁孩子来说,真是遭罪,过程苦不堪言。
接下来的扬州水师之行,才是主菜。
能否完成自己的小目标,就看此次自己能得到多少,幸好有着马宾王胡麻子,甚至苏定方有时也会给自己出点主意。
不然仅凭自己一个越王的身份,未必能震的住那些人。
“越王果真不停下来,扬州繁华,可不是咱们途径的那些个州县能够想媲美?”
看着马宾王的意动,说实话李泰也想看看扬州,不是有那个诗句叫“烟花三月下扬州”嘛。
扬州的烟花之地,古今闻名,可惜自己过于年幼,逛烟花之地,还不如去看李渊送给自己的美人。
扬州是长江与京杭大运河的交汇处,商贾繁荣,亦是富商的集结地。等自己小目标完成之后,倒是可以过来看看,从中牟取一些钱利。
“春耕已经开始,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晚一天就是少一天的钱财”
马宾王和苏定方对视一眼,皆无奈摇头,眼前的越王,与其他亲王不同,嘴里不是恪物就是商贾钱财,这要是在长安绝对是谏官首先攻击的对象,怪不得他一直想要离开长安。
……
扬州水师营寨。
副都督杨子昂,背着双手,踱着步子,在营帐里焦急的来回走去。
营帐门打开,进来个蓝色长袍的中年男子,杨子昂疾步上前,言语急促道:“牧青来了,正好本将这里有个事情拿不定主意,你来帮某分析一下。”
刘牧青是杨子昂的幕僚,平时帮着杨子昂出了不少主意,就像是军师一样的人物。
弯身行礼之后,刘牧青才来至杨子昂身前,道:“不知杨帅何事如此坐立不安?”
“刚才本将接到越王的信使,一个时辰后,越王的队伍将会抵达水师营地,某这心里没底,想问牧青该如何做?”
看着神情略显紧张的杨子昂,刘牧青淡然道:“杨帅一没贪墨军饷,二对大唐没有异心,何来的紧张?”
“哎!”杨子昂叹气一声,道:“某是怕越王来了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从日期上看,越王只有脱离队伍,才能这么快赶到扬州。”
“显然越王是看中了我们水师,越王还是只是一个孩子,思考东西不成熟,某就是怕他乱来啊。”
杨子昂是李二的人,如果扬州水师因为李泰的一通乱搞,导致水师战力下降,杨子昂无法面对李二的信任。
关键来的还是水师正帅,一旦下了命令,自己也不能直接拒绝命令。
如果是成年皇子,杨子昂还不至于如此紧张。
刘牧青明白杨子昂的意思,怕越王耍孩子气,思考一会,道:“杨帅,如果越王殿下的目的真的是水师的话,不外乎几点。”
“其一是咱们扬州水师军饷。”
“其二是要水师里的士卒。”
“其三是安排亲信进入水师。”
细细品味刘牧青的话,杨子昂觉得很有道理,仿佛一下子将自己的思绪打开,内心自然而然的平静下来。
有了方向,就有办法针对。
……
行至扬州水师营地前,队伍停下来,李泰走下马车,一眼望去,吓了自己一跳。
扬州水师营地大门两旁,站立着两排全部武装的水师将士,幽冷的铠甲,寒气逼人的横刀跨在腰间,好不威风。
顺着中间的空位,正好可以看见营地里面黑压压的一片,应该全是扬州水师将士们。
副帅杨子昂带着众水师将领,在门口列队迎接越王李泰,看见李泰的队伍前来,带着众将领疾步向前迎接。
“末将杨子昂率扬州水师众将参见越王殿下。”
“众位免礼”
看着眼前身子不高,面色黝黑的男子,李泰上前将其扶起道:“杨叔,您这是折煞李泰了,离开长安前,父皇有交代,关于水师方面不懂的东西,一定要多多向杨叔请教。”
“不敢当,不敢当”
看着李泰和气,杨子昂轻松一口气,放了一半的心。
李泰朝着胡麻子示意一眼,胡麻子连忙上前,捧着双手,将李泰水师都督上任的圣旨文书还有鱼符(也就是虎符),交给杨子昂审查。
交接正事,杨子昂不敢大意,亲自上阵,先是仔细检查一下文书,见其无误后,才掏出自己的鱼符,与李泰的鱼符拼在一起,才最终放松下来。
检查完之后,将文书和鱼符恭敬的还给胡麻子,杨子昂才道:“越王殿下,某来……”
李泰打断道:“既然检查无误,本王现在就是扬州水师都督了,杨叔就不要叫我越王,喊都督或者大帅即可。”
这是李泰的恶趣味,只是为了满足儿时的将军梦。
想叫大将军,此时自己还不够格,或者以后会有机会的。
杨子昂听完,心中咯噔一下,刚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看来越王是扬州水师的想法不浅啊。
耐着性子将身后水师的众将一一介绍给李泰,每介绍一个都对李泰弯身行礼,想着像电视上一样,一一握手过去,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