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劳碌一天的百姓,纷纷归巢。
张老汉像是往常一样,扛着锄头回到自己的家中。
心情舒畅的在门口喊了一句:“浑家,晚饭做好了没有?”
由于此处偏远,今日在地里忙时,张老汉才得到通知,今年所有的赋税全免。
张老汉对此深信不疑,因为告诉他的是一个衙役,不停的追问是怎么回事。
衙役不耐烦,只因这一户人家,害的自己多跑多少的路程,只留下句:“越王下令”,后匆匆离开。
张老汉向着长安方向深深的躬拜,感谢皇恩浩荡。
几年前大唐皇帝下令减税三年,今年更是一步到位,将所有的赋税全免。
心情不错的张老汉没有听到自家浑家的回声,还有着一丝疑惑,可刚得到好消息的张老汉也没过于在意。
将手中锄头放在门口,顺手推门进去。
进去刚抬头,立马后退出来,抄起刚放下的锄头,还想冲进去,听见后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回头一看,起码有着十几人围了上来。
张老汉暗道完了,这都是从哪里出来的强人。
刚得到好消息,以为往后能有好日子过,谁知到家后,居然迎来的是灭顶之灾。
张老汉握紧手中的锄头,强自镇定道:“你们是何人,来老汉家想做什么?”
心中暗想,自己一家一直安分守己,可是从来没有得罪过任何人。
对方没有说话,也停下了脚步,这让张老汉更加的疑惑,心中亦更紧张起来。
“阿爹”“良人”
几声叫唤,打断了张老汉的紧张思绪。
回头一看,自家的两个小子已经扑倒自己身边。
浑家亦孤身一人,站在门口处,脸上略显焦急的看着自己。
浑家孩子没事,张老汉放心不少。
只是心中更加的不解,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强闯自己的家,却没有一个人上来说话。
妇人悄然来到张老汉身边,道:“良人,他们说是越王的人,是不会伤害我们的。”
越王的人,张老汉大吃一惊,以往哪知道越王是谁,今日一天居然两次听到越王,他的部下还来到自己家中。
“浑家,你确定他们是越王的人?”
“应该是没有错,他们只是不让我们出去,没做其他的事情。”
闻听此言,张老汉心中淡定不少。
能免自家的赋税,又是皇家人,应该不是坏人吧。
手握锄头,不自觉中松了一点。
但看着周围的强人,未穿军中甲胃,只是手中的刀剑令人发颤,自己也不敢轻言放松。
“浑家,他们有没有告诉你,他们想做什么?”
妇人回道:“他们说只要我们在家里不逃,就不会对我们怎么样,还说明日越王会来,等越王走后才能放我们自由。”
闻听此言,张老汉再次松懈不少。
抬头时,刚松懈的张老汉,再次紧张起来,手中的锄头下意识的再次紧紧。
因为他看见从自家房屋里,走出来两人。
胡麻子对此浑然不惧,笑道:“好了,事情呢,你家浑家已经跟你说了,某也就不在废话,明日记得早起,说不定越王会见你们一家。”
说完,胡麻子未理会张老汉,离开了此地,前来的士卒留下几个,守在张老汉门口不远处。
胡麻子粗中有细,妇人和孩子好控制,不像成年男子,说不定会产生暴力冲突。
控制好妇人孩子,将事情告诉他们,由他们自己说服自家的男人。
能说服是最好,说不服,胡麻子只能采取暴力手段。
……
翌日。
李泰在众多士卒的簇拥下,登上了陆地。
此时面前站着五户人家,海岸线十余里长,仅有五户人家,是不是有点太少?李泰回头询问胡麻子一下。
胡麻子回道:“回禀殿下,出海捕鱼,风险大,一些渔户为了生存,下海捕鱼也是无奈之举,前几年,因为此处刚归附大唐,太上皇下令减税三年。”
“不少渔户迁入内地,重回农户。而留下的这五户人家,都是半渔半农。”
这五户人家差不多都是跟张老汉遭遇同样的待遇,先控制住妇孺,在成功说服家中的成年男子。
早上刚天亮,又被胡麻子让人强行带来此处。
见这些强人,态度比昨日,变的更加强硬,渔户们心里忐忑,战战兢兢的拖家带口跟随。
在李泰来之前,强人们告诉他们越王要来了,让他们老实点。
看到远处一行人向着他们走来,怕就是越王。
没见过世面的渔户,根本不敢抬头。
几个孩子想抬头看看,都被自家父母强行按下脑袋。
在下面忐忑不安的渔户,耳中听见孩子的声音传来。
“本王今后一段时间,可能会留在此处,多有打扰还请大家见谅。”
没有人回话,李泰浑不在意,继续说道:“你们呢,本王给你们两个选择,其一你们搬离这里,去华亭县,华亭也是本王的封地,本王会在那里给你们重新安排土地。”
“其二,你们暂时留在这里,为本王干活,十六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成年男子,每日三十铜钱,妇人减半,十三岁到十六岁,五十到六十岁,同样是减半。”
李泰说完半天,见下面还没有动静,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本王现在不催促你们,回去好好商量一下。”
“日落之前给本王答复,如果你们到时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