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妈妈是司马润成了御厨,发达有了自己的府邸之后,为司马老夫人买下的贴身佣人,之后随老夫人来到城外,负责打理司马家新购的庄子。
司马家出事之后,司马老夫人急忙卖了庄子,把身边的佣人尽数打发走了。
杜妈妈在那时候突然没了踪影,司马老夫人为保全司马家最后的血脉,不顾去寻她,便带着司马明泽,匆匆逃离了盘恒国。
“杜妈妈,您那时去了哪里?”司马明泽问道。
“奴才得知府上的人,尽数被砍了头,想来您和老夫人不方便露面,便与几个老奴私下商议,连夜赶回到皇城,替他们收尸入棺,入土为安!老爷夫人为和善之人,待我们下人亦和颜悦色,从不大声呵斥,更不必提责罚了!他们落得个如此下场,我们做奴才的,心里也…”杜妈妈说着说着,红了眼圈,“不曾想,还是晚了一步,等奴才几个赶到时,荒山岗只剩了些,被,被野狗吃剩的残肢…”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
司马明泽和司马老夫人早已流泪满面,就连小果和姜尚,亦红了眼。
过了许久,她突然跪倒在地,泣道:“老夫人,少爷赎罪!奴才们也分不清,哪是谁的残体,想着到底是一家人,便一起葬在了一处!”
“做的好!难为你想的周全!”司马老夫人擦干眼泪,夸道。
“只是后来,您怎么又来到这里?”小果见徒儿泣不成声,替他问道。
“我们做完这些,便急忙赶回庄子,却得知庄子已经换了主人,老夫人带着少爷,不知去向。他们几位有家室要养活,都无奈另寻了主家做工。我与看门的孙老大,没有什么需要拖累惦记的,便决意誓死终于故主!他腿脚不方便,留在了老爷夫人的墓前,负责守墓;奴才便四处为家,也异想天开,想着说不定能遇见老夫人和少爷!”
她说到这里,望了司马老夫人和司马明泽一眼,脸上露出一丝满足。
小果动容道:“难不成,这么多年您一直在四处漂泊?”
杜妈妈道:“是啊,这些年,我走了不少地方呢!来到一处,便找些零活干混口饭吃,闲下来便四处打听。两个月前,来到这里,本来打算这几日离开的。那日我又如往常那样顺着街道溜达,不曾想,在街上见到了少爷,他简直与老爷长得一模一样,我倒也不敢贸然相认,只偷偷跟着他来到这里。在这附近转了几天,直到前两日,见到了开门的老夫人,我才确定没认错人!”
杜妈妈咧嘴一笑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
小果知晓她虽然说的轻松,这十年,她定是吃了不少苦。
司马老夫人拉住她的手,老泪纵横道:“这么多年,你受苦了!”
“能再次见到老夫人和少爷,奴才死而无憾了!”杜妈妈陪着流泪道。
“快别再这样说!这里哪有什么老夫人和少爷?你也不是奴才!打以前我就把你看作半个女儿,以后啊,我们就是亲人,不是主仆!泽明就是你的后辈,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他去做!泽明,快给你杜姑姑斟茶!”
“万万不可!老夫人的恩德,奴才记在心里了,只是尊卑怎能不分?您切莫折煞了奴才!”杜妈妈慌忙跪地,阻止道。
司马明泽扶她起身,倒了杯茶,双手恭敬举到她面前:“杜妈妈,请喝茶!”
杜妈妈连忙挡了回去:“少爷,切莫如此,折煞奴才了!”
小果在一旁劝道:“婆婆说的没错!杜妈妈您所做的,早已超越了主仆的情义,你们早已是相依为命的亲人,哪是什么主仆!您若再推辞下去,泽明倒是不好意思,再把婆婆托于你照顾了!”
小果简单把事情原因讲了一遍。
“杜妈妈,您不喝侄儿的这杯茶,侄儿只能设法发工钱与您,心里才过意的去了!”司马明泽道。
杜妈妈叹道:“如此,奴才,我便逾越了!”
“杜姑姑,请喝茶!”司马明泽双手捧着茶盏,躬身道。
她颤抖着双手,接过茶水一饮而尽:“好侄儿!”
在场所有人,皆是相识会心一笑。
小果拍手笑道:“这样才好!今晚我们要好好庆祝一下,全家的团聚!等日后,选好地方定居下来,便让泽明再来,接婆婆与杜妈妈一起过去!”
几日后,司马明泽告别婆婆和杜妈妈,随小果一起启程,踏上了新的人生旅途。
小果在上路前,给司马老夫人在何氏钱庄,留下了足够的银两。
司马明泽知道后,除却暗暗发誓,更加用心学习料理,日后报答师父的恩情外,唯有深深的感激!
马车已出了城门。
司马明泽与姜尚坐在车辕上,聊着周遭的人文地理,风俗人情。
小果则卧在车内的软座上,研究着手中的地图。
“泽明,你确定比赛是三个月后,在朱丹国举行?”突然,她爬起身,拉开车帘问道。
“师父,我听店里的客人,确是这样说的!”司马明泽说道。
“最高食府的总部就设在朱丹国,想必没错!”姜尚道。
“我们此番去彩云国,势必要经过朱丹国,若真是三个月后举行,时间上倒是绰绰有余!”小果把地图拿给司马明泽看。
司马明泽接过地图,两眼一蒙,如同看天书一般,不由皱起眉头。
“泽明,原来你不识字?”小果见状笑道。
司马明泽脸上一红,不好意思道:“小时候,爹爹也曾为我请过教书师傅,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