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显得浑噩的女人露出了惊骇的表情。
他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吗?放弃左氏……
难道不知道左氏是付出了多少代价换回来的?
那个自己从来都不承认的母亲,也苦心筹划了二十年,还付出了生命!
让自己放弃?彻底沦为左苏家的罪人,一辈子都活在懊悔之中吗?
看着女人的表情,就很清楚的知道了答案。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今晚我们就好好的喝酒。”
说罢,他举起啤酒和浅汐碰了一下,一饮而尽,也吞下万千的愁绪。
喝着喝着,不胜酒力的浅汐在沙发上睡着了,男人给他她盖上了毯子。
他走到了阳台,立足凝视着快要破晓的天际。
人不是都该为自己活着的吗?他独行惯了,很厌恶那些所谓的情感背负,浅汐又做错了什么,就不能有属于她自己的生活吗?
究竟是自己错了,还是她错了?
转头望去,女人已经进入了梦乡,而那紧蹙的眉头,始终都没有得到平复。
浅汐睡到日上三竿的时候才醒过来,她揉着生疼的太阳穴,环顾着周围的环境。散落在四处的空啤酒罐,空气里依然还混杂着酒精的味道。
阳台的门没有关,窗帘随风摆动着,她记得自己昨晚是在和一起喝酒,意识到这一点,她开始寻找那个男人的身影。
房间里空荡荡的,浅汐支撑起身体,又打开了卧室的房门,满屋子的灰尘,完全没有被人动的痕迹。
呢?又走了吗?
她回到了客厅,好像只有那堆狼藉才能告诉自己昨晚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他好像一直都是这样行踪诡异,来的无声,去的也无声。
浅汐忽而注意到茶几上的烟灰缸下压着一张字条,一行留下的信息。
抱歉,有急事就先离开了。
很简短没有更多的只言片语,她好像从来都不了解是个什么样的人,就连他抽烟也是昨晚才知道的。
其实也好,毕竟知道了一切,让他留下来眼睁睁的看着婚礼举行,自己也会尴尬吧。
长舒了一口气,女人走进了洗漱间,打开了水龙头,用水洗了个脸,也让自己清醒过来,好去面对自己该有的命运。
镜子上蒙了一层灰,但依旧能大致看清女人的容貌,浅汐对着镜子练习着笑容,直到看到一个满意的弧度,她才回到了客厅里。
从包里拿了手机,直接开机。
昨晚的一番折腾,想必姜乔哲那边都要炸了吧。
他毕竟是自己的救世主,自己也任性够了,得乖乖的回到那个牢笼里去了。
通话列表太多的未接,一根手指根本就划不到尽头。
姜乔哲给自己打了很多的电话,看着时间记录,他怕是找了自己一夜。
另外的就是曲弯弯,季晓冉,还苏梓安。
自己只不过一夜未归罢了,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的吗?
嘴边浮现出一丝自嘲,手中的电话突然就响了起来,她本以为是姜乔哲的,正在心中酝酿说辞,可是低头一看居然是季晓冉的来电。
“小汐,你终于接电话了,你在哪里?千万不要来公司啊!”
浅汐还没开口,听筒里就传来季晓冉急切的声音。
什么叫不要来公司?公司怎么了?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眉头立马拧了起来,“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
“小汐,那群事业员工,已经闹到公司总部了,直接围在公司的大门口,还有一堆记者正在现场报道呢!你现在在哪里啊,直接看新闻,千万千万不能来公司啊!”
“我知道了,先挂了,我看一下。”
浅汐赶紧挂断了电话,打开了新闻列表,头条上直接放着直播,那在熟悉不过的场景,那些人正围着左氏的大楼,还有各种义愤填膺的口号,红色字体的横幅,各种举牌,控诉着左氏的丧尽天良,惨无人道……
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苏梓安不是一直在牵制他们吗?
毫无征兆的就闹到了总公司的门口?
大脑一片混乱,这是老天都不给最后一点喘息的机会,她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
这群人堵在这里,导致里面的员工根本就无法正常工作,哪怕警察已经派人过来了,那也不过是单纯的维持秩序,他们都是合法公民,没有办法做什么。
浅汐快速的拿起自己包,就向外奔去,这个时候,她怎么可能不去公司,作为左氏的董事长,已经闹的那么大了,还不出面的话,更会让人诟病。
打了车,直奔左氏大楼,现在的她也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如果对左氏内部员工再造成影响,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
下了车,浅汐立马朝着公司跑去,正在大厅的季晓冉看到那个奔跑的身影,一声惊叹。
“坏了,不是让她不要来嘛!”
女人踱步的来回走动,“快,出去安保们都出去,保护左董的安全。”
季晓冉发号着指令,而左氏大门口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也近乎被堵死了。
情急之下,她赶紧联系了曲弯弯。
浅汐直接冲进了人群里,扯开了嗓子大声喊道,“大家安静一下,我是左氏的董事长左浅汐,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好好谈,请大家不要有这般过激的举动!”
她话音刚落,所有的人群疯狂的涌向她,员工,记者,那些话筒都恨不得直接戳到她的脸上。
人挤人的推搡,浅汐根本就无力支撑,趁着她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