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想知道,却先容我卖个关子。”
“请随我来。”
老者引着陈俊来到大内道藏石碑处,未曾说话,看了许久,长叹一口气息,仿佛卸下了许久的担子。
“林先生请看。”老者将手一挥,颇有搅揽天地的壮阔豪迈。
“大内道藏乃是大明洪武帝所立,经由永乐大帝朱棣于永乐十四年彻底功成,此楼收纳几千年百家经典,释,儒,道,墨,法,名,纵横之学何其多也,至洪武年间就有三十余人入内,至今入阁者已经二百人之余,密密麻麻刻录石碑之上。”
“可无一人能够入阁至十日者,除了林先生与那位先辈。”
老者惊叹道:“有的人,入阁功力大进,一日千里,这种人少之又少,有的人入阁后,修行稳中求进,这种为多数,有的人入内反而修行退步,走火入魔。”
“我观先生周身气息内敛平稳,应该是中间层次那种状况,但为何身体十日未进滴水粒米,依然能够不损身体,气血充盈。”
“纵是当年厂公与神候,能够强撑三五天,但面色中仍有虚弱感,你这种情况只与一人相似。”
陈俊不以为意:“莫不是此人就那位十日破关而出者。”
老者凝重点点头:“正是!”
“你与他的情况有诸多相似之处,他同样也是十日破关,然后毫无留恋出去,只看了眼天空,便离地飞升离去。”
“飞升?怎么可能?”陈俊面色微变。
飞升不奇怪,怪就怪在这样一个世界飞升。
“他是谁?”他此刻心中充满好奇。
老者也未卖关子,目光闪烁,充满敬仰的声音惊叹道:“此人正是大内道藏主管人,也是武当派开派大宗师三丰真人。”
“不知林先生可曾听过张三丰金殿飞升的典故。”
“我在江南也听过些典故,这个故事是记载永乐大帝朱棣求仙,故命侍读学士胡广诏访张三丰,如招寻不到,则要处死胡广。”
“胡广来到武当,民间传说是张三丰当时应太上老君邀请参加群仙会,过武当遂感胡广之祈祷,对其言:“你且回京见驾,言我即去便是,不必多虑。”胡广便策马回京。跨年还得京师,乃知三丰先生早于前在金殿与永乐会得一面。”
“不错,这是民间传说版本,有所神话怪异部分。”
“难是真的?”陈俊问道。
老者闪过一丝追思神色:“半真半假,朱棣曾经是派遣胡广去寻三丰真人,可有两层原因,前者固然有寻长寿之法,但更多的是此刻大内道藏落成,请三丰真人前去解注,留下真传道学感悟!”
“解注?二楼道家经学上的注解是三丰真人的感悟?”
“不错!”
“洪武大帝建立明朝,武当派以及张三丰真人多次出手帮助,所以说道教乃大明国教。”
“洪武三年,洪武大帝朱元璋收缴天下所学,于金陵立下大内道藏,永乐年间,迁都京城,大内道藏三年后落成,那时朱棣为彰显天家气度,请三丰真人入内注解道家经学,那时道家道藏三千,竟在一夜功成。”
老者摇摇头:“可三丰真人却未出来,反而又在里面待了九日,一览尽万百家道藏。”
陈俊隐隐不相信,却听道:
“天地大道,含和抱中。玄玄之祖,妙妙之宗。玄妙贯通,劈破鸿蒙。窍门橐龠,朱雀烧空.....”
“十日出关后,三丰真人口吐自身所创《玄要篇》,煌煌道言,振聋发聩,待众人反应过来时,只见一道霞光接天,天变生出一道金虹裂缝。”
“传说中三丰真人在金殿飞升,不是指乾清宫的金銮宝殿,而是指这处大内道藏金殿。”
说话着,老者金刚指力挥动,在石碑上刻录下他的记录:“林平之于正德五年入道藏阁,不眠不休,参阅十日,方出阁!”
陈俊平静如常,波澜不惊。
即便是听到之前关于张三丰飞升逸闻也无任何波动,不管它是真也好,假也罢,他的道路与张三丰不同,只能有些参考价值。
“多谢老先生为我解惑。”陈俊微一拱手。
“不敢当。”老者有些扭捏,终究还是问道:“三丰真人感悟注解神妙非常,后世之人难以参悟万一,林先生能无损身体走出来,应该是有所获,辟谷练气长生,乃我辈向往,恳请林师指点一二。”
老者长躬身躯,行半师礼。
这把陈俊搞得莫名其妙,只好道:“非是我不肯教学,而是我也不得其法,难如其中,目前只练出了一丝内气。”
老者倏然抬头,双目前所未有的亮:“妙也,这正是入门前兆,若非如此,这百年来为何没有一人如同林师一般从三丰真人注解中练出内气?日后只需林师日益精进,获得道藏绝学,不断修行自然会有新的感悟,练气长生非是奢望。”
“我愿以自身绝学落英神剑剑法作为交换,只为求得林师感悟。”
“落英神剑,这不是桃花岛黄药师的绝学吗?”陈俊并未追问,即便他不给什么绝学交换,他也会将自己一点莫名心得说出来。
不过有功法总比没有好,白捡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收下秘籍,其实那点感悟也算不上心得,充其量只是如何运气什么反应变化的特征,可听得老者是惊喜万分。
听完后,却皱起眉头,本想发问但见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只能长叹天赋使然。
“嘭!”
大内道藏的门轰然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