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胡边草的话,李安民渐渐意识到事情似乎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沉思片刻,就想通了事情的蹊跷之处。
想通了关键,李安民面色凝重起来,他冲到胡边草的身边,喝问道:
“将军,不知岳横天身居何职?”
“和乘月一样,灰鹫军中一曲军侯。”
“一个灰鹫军的军侯,手能伸到堂堂玄雀军金凤军帅帐?”
胡边草冷哼一声,气的胡须颤抖,森然说道:“一个军侯的能耐有限,但却挡不住他爹这个大将军能够只手遮天!”
看着胡边草的神情,李安民知道毒士被愤怒遮住了眼睛,失去了洞察一些的冷静。
他咽了咽口水,接着说道:“我听将军话语之中描述,岳寒枝将军对这个儿子甚是宠爱。若岳大将军真的有异心,安排亲信来做这灭口之事便可。又何必让自己的独子以身犯险?”
胡边草本就不是蠢人,只是一时愤怒失去了理智。听到李安民的话,胡边草双眼之中出现过一丝清明,眉宇之间同时又多了几分疑惑。
见胡边草的神情,李安民舒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据我猜测,这其中必定另有隐情。站在岳横天背后绝非是他父亲岳寒枝,一定另有其人!”
胡边草伸手捏了捏八字胡,喃喃开口道:“若岳横天真的受人利用,那么背后谋划之人的心思可真的是极其歹毒了。”
李安民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这么说来恐怕宋倩儿只是个幌子,她或许并不不能提供什么关键的消息。那神秘之人的目的就是为了将岳横天卷进来!”
胡边草眯着眼睛沉思良久,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小眼睛睁圆了,沉声说道:“不!不是岳横天,是岳寒枝!”
紧接着,胡边草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接着只见他怒目圆睁,拍了一下大腿怒气说道:“不好!”
话音未落,李安民就看到胡边草一脸的焦急,转身朝着沈乘月离去的方向飘然而去。
李安民也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赶忙加紧了脚步,一路狂奔跟在胡边草身后。
“怕是要出事了。”
李安民喃喃道。
很快,两人一前一后的赶到了关押岳横天的营帐。
只见帐外守着两个身形魁梧的大汉,见胡边草和李安民一脸焦急的过来,连忙躬身行礼。
胡边草看见两人,知道他们是沈遗南为沈乘月安排的家族私兵,连忙出声问道:
“你家少爷呢?”
“在帐内!”
闻言没有丝毫犹豫,胡边草径直往帐内走去。刚掀开帐门,胡边草的身体就不由自主的颤抖了几下。
透过帐门,李安民往里瞅了一瞅。
可就是这么一瞅,李安民就被帐内的景象惊谔的说不出话来。
李安民看到沈乘月和一名家族亲卫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而岳横天的胸前插着一把匕首,鲜血溅满了一地。仔细的查看,李安民发现匕首柄端居然隐隐约约刻着一个“月”字。
“该死!”
胡边草脸色狰狞可怖,他咬牙切齿的从口中挤出阴冷的两个字。只见他周身散发着淡淡的灰雾,周遭的空气瞬间凝固了下来。
李安民再一次感受到了胡边草的力量。
守在帐外的两名亲卫知道一定是营帐内发生了什么意外,担心自家小少爷的安全,他们连忙冲进了营帐。
两人一进入营帐,就看到沈家少爷沈乘月和另一名亲卫倒在地上。转眼一瞧,又看到双目圆睁,死不瞑目的岳横天。更要命的是,岳横天胸口的匕首他们认识,那刻在上面的“月”字极为显眼,是少爷沈乘月的。
两人惊呆了,都是浑身上下一个颤栗。他们脑门上冷汗直流,哆嗦着嘴对着胡边草说道:
“这这这,这是怎么了。”
这两个亲卫,打沈乘月小的时候就负责保护他的安全。而岳横天打小跟沈乘月一通长大,所以两个护卫对岳横天也极为熟悉。此刻,灰鹫军大将军岳寒枝的独子死在了沈乘月的帐中,而且胸口上插着的是沈乘月的匕首。
事关重大,两人身为沈乘月的亲兵护卫,况且先前一直守在营帐两侧,怕是逃脱不了干系。
不过二人倒也颇有些傲骨,不至于涕泗横流的跪地求饶。虽然心中畏惧地狱阎罗的手段,但也是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沉着声对胡边草说道:“将军,我二人一直守在营帐左右,未曾听到任何打斗声!”
两人声音颤抖,双腿颤栗,冷汗从额头顺着脸颊流下,一滴滴落在地上。
胡边草冷冷的看了两人一眼,然后轻叹一声,召唤来了左右,吩咐道:“把沈乘月带下去医治。将晕倒守卫和他们两个关押起来。”
兵卒们应声答道,就抬着沈乘月,押着另外三人下去了。
接着胡边草走到了岳横天身旁,伸出手将他睁圆了的双眼抚合,接着又召开兵卒,吩咐道:“把岳横天身死的消息传给岳大将军。”
看着给岳寒枝送信儿的兵卒离去,胡边草沉思片刻,便走到案前,奋笔疾书写下一封坚信。
最后他叫来一个亲卫,吩咐道:“把信交给沈战图。”
安排完毕,胡边草深色复杂的站在了营帐之内,站在了岳横天身前。
“他的目标不是宋倩儿,不是你,不是沈乘月,不是岳横天,甚至也不是岳寒枝。”
胡边草一声哀叹,怒喝道:
“他的目标是我玄雀军,是我大汉王朝啊!”
李安民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