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红缨轻抚着流萤的小脑袋,想舒缓一下小丫头心里的紧张。可谁知一个没留意,一抬头就看到袁留一脚踩在了黄大师的脚上。
流萤心中大惊,连忙躬行礼,毕恭毕敬的对着眼前的小黑胖子说道:
“晚辈沈红缨见过黄大师。”
先前袁留还在肆无忌惮的大放厥词,可谁知下一秒自己居然就踩在了黄大师的脚上。
这下子袁留的脚上仿佛打翻了五味瓶,神情精彩的很。只见袁留睁圆了眼睛,嘴角咧着,还微微颤抖。
小黑胖子胖,非常胖!
黄大师是个光头,大概是肉太多的缘故,所谓的双眼只不过是一条稍宽一些的缝。日以继夜的跟火炉打交道,免不了浑身上下一团漆黑。
他身着宽大的衣袍,远远看去仿佛是两团肉球串在了两座圆形的石墩子上。两个肉球小的是脸,大的是上半身,而石墩子便是双腿了。
只见黄大师肚皮一挺,腰上的一圈儿肥肉顿时弹了弹,就把袁留弹了出去。
袁留心中羞愧,羞红着脸站到了一旁。
“晚辈见过黄大师。”
李安民,流萤和蒋通齐齐躬身行礼,对黄大师说道。
黄大师目光扫过几人,他先是在流萤的身上停留了片刻,眼神里满是冷漠。
接着他将目光锁定在了李安民身上。
仿佛是感受到了黄大师的注视,李安民抬起头望向眼前的小黑胖子。他惊讶的发现对方的眼里居然闪烁着期待和兴奋!
李安民眉头微皱,心头不解。
看到李安民的反应,黄大师意识到了自己略有失态。他轻咳一声,转身看着红缨,出声说道:“你们的来意我已经知晓,大先生和三先生都已经知会我了,你们随我来吧。”
话一说完,黄大师就转过身来,顺着一条通道走了过去。
大先生和三先生,指的是红缨的大伯沈樵苏和三叔沈破辽。玄雀堂是培养年轻修士的学堂,而沈樵苏和沈破辽又分别担任了玄堂和雀堂的管事,所以玄雀堂内人人都称呼二人为大先生和三先生。
红缨闻言点了点头,便招呼众人跟上了黄大师的脚步。
小黑胖子名副其实。
黄大师双手放在背后,但由于他太胖的缘故,两只手搭不到一起,只好随意的摆在身后。与其说是走,倒不如说是在挪动。
流萤只觉得黄大师的样子太过好笑,咯咯的笑出声来。
听到小丫头的笑声,黄大师停下了身子,小眼睛露出了一丝寒意,盯住了流萤。
流萤顿时被吓的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倏的一下躲在了李安民的身后。
红缨见状,头顶浮出了一层冷汗。她拱手行礼,刚要开口就见李安民走了出来。
“家妹年幼,冲撞了大师。”
李安民迎上了黄大师冰冷的目光,不卑不亢的说道。接着李安民转身蹲下身后,对着妹妹轻轻笑了笑。他伸出手刮了刮小丫头的鼻尖儿,与其轻柔的说道:
“小萤儿,为何发笑,做错了事情要学会承担,快跟大师道歉。只要流萤可以真诚的道歉,大师一定不会责怪你的。”
流,得到李安民的鼓励,小丫头深呼一口气,走了出来。她有模有样的学着红缨拱手对黄大师行礼,甜甜的说道:
“方才见大师的背影,像极了老爹送给流萤的布娃娃。只觉得大师可爱,流萤心里喜欢的紧,便忍不住笑出了声。流萤冲撞了大师,流萤跟大师道歉,希望可以得到大师的原谅。”
话一说完,流萤深深的低下了头。
那布娃娃已经在风暴礼被摧毁了,而老爹也已经离开一月有余,至今杳无音讯。
“这是你妹妹?”
黄大师轻咳一声,对着李安民说道。
李安民没有说话,只是宠溺的看着流萤,重重的点了点头。
“小丫头挺可爱的,我,我很喜欢。”
黄大师说完,转过身来继续向前走去。
听到黄大师的话,流萤兴奋的抬起了头,给了李安民一个灿烂的笑容。
李安民拍了拍流萤的脑袋,跟在众人朝前方走去。他捕捉到了先前黄大师第一眼看到流萤时的冰冷。
他也记得流萤幼时高烧不退,迷迷糊糊的说想要布娃娃,于是老爹找来了两个棉花枕头,一针一线的连夜给红缨缝制的布娃娃。
李安民记得那布娃娃好丑,和黄大师的样子很像,可是流萤一直保留了好多年。
...
很快,黄大师停住了脚步,站在一间房门外。
李安民抬起头,看到门上有一个木制的牌匾,上书“器”字。
黄大师推开房门,对着五人说道:
“修士的兵器,不仅仅要看材料的优劣,更要看兵器和自己的契合度。合适的才是最好的,这里储存着我多年来收藏的材料,你们每人可以挑选一件,记得要遵从内心的声音。”
“早就听闻黄公为人慷慨,如此珍贵的材料竟然愿意供我等随意挑选,果真是深明大义啊!”
袁留先前说要哄得黄大师为自己铸造兵器,可谁成想居然被黄大师本人听了去。不仅如此,他又踩到了黄大师的脚。
常言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见黄大师脾气古怪,袁留生怕他给自己使什么绊子。于是他抖了个激灵,忍不住跳出来恭维起了黄大师。
只见黄大师靠在门框上,小眼儿微微一斜,看着袁留冷不丁的说了句:“继续。”
袁留愣住,有些不明所以,于是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