斡难河横亘千里,静静地躺在在大汉王朝的最北端,不知流淌了多少岁月。
趁着夜色,李安民一行人策马扬鞭,穿过了层峦叠嶂,赶到了斡难河畔。
望着川流不息的水面,五人勒马,皆立于河畔。
“把马放到林子中吧,这斡难河它们怕是过不去了。”李安民翻身下马,轻轻抚了抚马背,轻轻说道。
陈凡凡和红缨四人闻言纷纷点头,都翻身下马。看着五匹骏马慢慢悠悠的走到了林子中,慢慢消失不见,陈凡凡看着李安民出声问道:
“大哥,这斡难河水域极宽,水流也急,我们要如何过去?。”
“如今北狄对我大汉虎视眈眈,斡难河对岸怕是早就布满哨桩了。”李安民思忖片刻,对着一脸愁容的四人说道:“猴子,你身手敏捷,找一个地势高的位置警戒。袁留凡凡,你们两个去林子中找些合适的木材,做一个筏子出来。红缨,你我沿着斡难河搜索一番,寻找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
听到李安民的话,四人脸上都露出一丝疑惑,警戒和制作筏子倒是可以理解,不过四人都不明白为何要寻找藏身之所?
“这次侦查任务只有三天,更何妨还没有渡过斡难河,我看藏身之所就不必准备了吧?”红缨皱着眉头,看着李安民轻轻说道。
“你怎么知道斡难河南岸就没有狄族安插的哨桩,潜入北狄非同小可,我们此行务必要多加小心,首要的目标就是要保证我们的安全。”李安民隐隐猜到这次试炼恐怕非同小可,于是心中坚定万事小心的信念。他看了看红缨,又看看了另外三人,严肃的说道。
红缨闻言皱了皱眉头,心头想着李安民大概是过于小心了,可见他坚持,红缨便没再反驳。
“好了,快去吧。半个时辰后我们在重新在此地会合,大家多加小心。”说着李安民递给了四人几只响箭,又嘱托了几句,五人便各自分散了。
见红缨,陈凡凡和袁留都已经离去,李安民悄悄跟在了蒋通的身后,拍了拍蒋通的肩膀,附耳密语了几句。
蒋通眼里闪过一丝惊诧,随后也点了点头。
正当李安民正在小心翼翼的安排着五人行动的时候,却不知道在斡难河的对岸,一个浑身黑袍的神秘人坐在小驸马的对面,秘密交谈着。
李安民顺着斡难河一路搜寻,顺着河床走了约莫两里地,发现了一个破旧的渡口。
他打开从黄大师那里讨来的地图,仔细的堪对着,却并没有在黄大师的地图上找到这个渡口的标志。
心头惊异不定,李安民打算前去查看一番。只见他猫着身子,一步一步的朝着渡口缓缓走去。约莫还有二三十步,他才看清了堵头牌匾上写着“临江渡”三个字样。少年刚要站起身子,忽然一道叹息声在他的耳畔响起。李安民闻声心中大惊,连忙将身子再矮上几分,他悄悄地将腰间别着的匕首紧紧握在手中,缓缓地朝着叹息声想起的方向观望过去。
李安民趴下身子,伏在草里,只露出一双眼睛观察着前方。他的眼前是一个身着粗布衫的老头,他皮肤黝黑,瘦的肉包着骨头。老头找了一块平整的石头拎着斡难河坐在渡口边上,他的手中握着一杆长长的鱼干,聚精会神的观察着水里的漂子。渡口很小,老头身前躺着一只小船,船上横着两根船桨。
李安民心中一阵惊奇,他观察片刻,发现可此刻居然每当漂子浮动,老头就猛的把一杆一条,气势上像是钓到了百斤大鱼似的兴奋,可结果却往往不尽如人意,总是空杆儿。
看老头的衣着打扮,李安民猜测他是边境上靠着斡难河吃饭的村落百姓。正是不知为何在这夜深人静之时,老头还在河边垂钓。心头放松了几分,他便收起了匕首,刚想上前问话,就突然听到响箭声响起,李安民循声望去,正是红缨负责搜寻的区域。心中担忧,少年便又猫着身子,离开这眼前的这个渡口。
李安民刚刚撤回了身子,离开了不足百步,垂钓老者转过头来朝着李安民离去的方向瞄上了几眼,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
李安民急急忙忙的朝着响箭声传来的方向赶去,片刻后就看到红缨一脸惨白的靠着一棵大树坐在地上。听到脚步声,红缨抬起头看到是李安民,于是松了一口气。
“那里,那里...”
红缨脸上满是惊恐,看着李安民说不出话来。少年顺着红缨手指的方向摸索过去,还没走几步就闻到了一股恶臭,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腐烂了。
又向前探了几步,李安民的脸色也变得惨白,他只觉得胸腹一阵涌动,险些吐了出来。
借着月光,李安民看到眼前零零散散的摆着四具尸体,死者都是贫苦人家的粗布衣打扮,颈间都有一道刀砍过的伤痕。不知这些人死了多久了,此刻都散发着阵阵恶臭,有几只秃鹫落在尸体上,正在分食腐肉。
李安民强忍着心中的恶心,查看了一下尸体上的伤口。接着他顺着河岸摸索过去,发现了几块被砍得稀巴烂的木板,零零散散的漂到了河岸上。
看到这些。李安民心中有了判断,便折返了回去。
即便红缨是不让须眉的女统领,见到那般场景也是吓坏了,身体疲软了几分。李安民一把将她背在后背上,一边朝着约定的地点折返,一边轻轻地说道:““是狄族白狼崽子们的手法,死者应当是边陲偏远村子的大汉百姓。”
红缨趴在李安民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