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父亲去门口不远的小卖部买了一包自认不菲的烟,又要了两瓶过年都不舍得买的好酒,天生摆摆手,说不抽烟。
上了席位,曾父让出了主座,天生不懂人情世故,毫无谦让,即便他懂,也绝不会在这种俗世上纠缠不休。曾父劝酒,天生又很不合时宜的拒绝,让老人家拉不下面子。
“爸,甭管他,他就这脾气,直来直往,您别往心里去”。不凡不是第一天认识天生,对于他的性格不敢恭维,眼见老父亲落不下面子,想到他自己的处境,对天生有一股怨气。也怪自己,鬼迷心窍。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老板你别跟这小兔崽子一般见识,他从小被我和他爹宠坏了,没有恶意,以后在您手下,该教育你就教育,该打的你也别手软,他就欠收拾”。老父亲不及开口,从厨房端菜过来的老母亲及时开口批评,在她看来,当老板的可以傲,你一个员工凭着老板对你的器重目无上级算怎么回事?她看似对儿子无情,是在给崽找台阶下,可谓良苦用心。
“他没说错,我这一生,从不会去迎合任何人。也不需要去迎合任何人”。一言落,天生大口吃饭,大口吃肉。
老母亲热情招呼,说如此就多吃点菜。
一餐饭,吃了两三个小时,曾不凡和老父亲干了许多杯,一切尽在不言中。
“爸,妈,我走了,你两保重身体,别舍不得花钱”。曾不凡挥了挥手,眼中擒有泪水。
“娃,在外面挺直脊梁,好好干,爹等你回来,到时候咱父子好好喝一场”。
“小凡,国外不比国内,少惹事知道吗?钱娘先给你存着,当成你将来的嫁妆。如果在国外实在待不下去,别忘了你还有个家,我们家的钥匙永远在那个地方”。
儿行千里母担忧,如是而已!
一处静谧的公园,只剩下天生与不凡。不凡静静地坐在公园长凳上,抬眼仰视高高在上的天,忽而一笑,道:“离三天之期还有最后的三个小时,很抱歉,我说谎了,要杀要剐你大可以来”。
给老父、老母留下一笔不菲的养老金,他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了。于这个世界,他不过沧海一粟,又有多少人因为他的消亡而落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