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晓回到了将军府,立刻有仆人迎了上来,牵走了马。
“我娘亲呢?”
“公主在佛堂。”
娘亲礼佛的时候一向是不喜欢有人打扰的,“那我爹还是没有回来吗?”
“郡主回来的消息已经送到将军那里了。”
算了,不回来也好,免得两个人打起来。符晓这样想。
将军府的景色陌生又熟悉,是一种大开大合的军人之风,但符晓想到今天见到的墨霜筠的竹里馆,“那样的地方,真美好啊。”
符晓仰倒在自己的榻上,好软,完全不习惯,还是师父那里的石床舒服。
倒是好久没有这样放松躺尸的机会了,符晓蹭了蹭垫子。
“唉。”
好失败啊……不仅圣旨的事情没有问清楚,精心找来的礼物也那么轻易就送出去了……
“啊啊啊。”符晓苦恼地抓头,“根本就无从下手啊。”
“他要是不出来我有什么借口去找他啊?”
“墨家主过几天会去能仁禅寺与中和大师论道哦~”一个侍女突然出现在符晓的窗边。
“吓死我了……”符晓看到来人,松了口气,“聂姨你在家里能不能好好走路啊?”
聂姨是符晓娘亲的贴身侍女,曾经是侦查的一把好手。
“圣旨送到了,所以墨家主是答应了?”聂姨坐到她旁边。
“等等!”符晓后知后觉,“你们都知道了?”
“唔……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啊。”
“啊!”符晓发出哀嚎,那墨霜筠不会也看出来了吧?!
“你这一点倒是和公主殿下很像呢。”聂姨慈爱地摸着她的发顶,“但郡主的眼光更好。”
符晓没有注意她再说什么,她已经是一团浆糊的脑袋更糊了,那个圣旨上应该就是赐婚啊,可是为什么墨霜筠又说没有呢?
“那……聂姨,你说过几天的能仁禅寺……”
“公主殿下那个时候也会去找大师,郡主正好同行。”
“好啊好啊。”符晓点头如捣蒜,担心聂姨反悔。
“那郡主好好休息吧,我就先回去复命了。”
“聂姨,跟我娘亲说谢谢她。”
“公主殿下因为诚心礼佛,有忽略郡主,希望郡主能理解公主殿下。”聂姨向符晓一躬身。
“我都知道的啊,我已经长大了,我会管我自己的。”
长欢公主听到聂姨的回复,轻轻转动着手上的佛珠,“看来沈金把她教的不错啊。”
“我不可以骑马去吗?”符晓诚心发问。
“能仁禅寺是佛门重地,并且许多京城女眷也会过去,郡主恐怕要委屈一下。”聂姨向她解释道。
符晓乖乖上车,长欢公主已经坐在里面了,她看到自己女儿上来,也没有多给一个表情。
符晓正襟危坐,实在受不了四目相对的尴尬气氛,只好没话找话,小心翼翼地开口,“兰珠姐姐让我带了一只豪猪回来,今天晚上让厨房做了怎么样?”
长欢公主终于抬眸看了她一眼,“我已戒荤。”
“是哦哈哈,我一时没有想起来。”符晓只好闭上了嘴巴,她真是个大傻瓜,直接把天聊死。
车内又重回安静。
终于到了能仁禅寺,符晓立刻跳下了马车。
“我和公主去找大师,麻烦郡主自己逛一下了。”
“好的好的。”符晓心不在焉地答应,目光搜索四周。
找不到墨霜筠,只能继续往里面找。
凭符晓的眼力,一眼就看到寺里有一棵树上面挂满了木牌,反正也不知道往哪去,她索性往那棵树找去。
“希望父母与夫君安康。”
“与曾郎偕老。”
原来是一棵许愿树啊,符晓看到了木牌上的文字。
她想到就做,拿了一个木牌。
写什么呢?希望可以娶到墨霜筠?额……好像太露骨了。那就“希望我的娘亲,爹爹还有阿筠安康喜乐”。
符晓可不希望自己的愿望被别人看到,施展轻功,几个呼吸就跳到了树冠的顶部。
挑了一根树枝,把许愿牌挂了上去。
这里的视野很不错啊。符晓坐在树杈上,可以俯视整个大相国寺的全景,包括墨霜筠在哪里。
看到了!
符晓可以看到那个身影,像是一点墨痕点映在青山绿水中,朱门青瓦间,旁边还有一个大……大光头?
“墨家主明明最是不信神佛的人,却还要耐着性子聆听佛音。”符晓口中的大光头,也就是大师笑眯眯地说出讽刺的话。
墨霜筠也不甚在意,清清淡淡地回话,“我是怎样的不重要,只要世人相信我墨某人与大师你论道便够了,我和大师,不过是各借名望,各取所需。”
“果然是墨家的风格,从不做亏本买卖。”
墨霜筠权当他是赞美,“拾人牙慧而已,难以与神机丞相相提并论。”
“墨家主谦虚了。”大师继续笑眯眯地和他互吹。
走到了院落门口,墨霜筠故意提高了音量,“今日与大师论道颇有收获,多谢大师赐教了。”
“墨家主真是折煞老朽了,江山代有才人出,墨家主年轻气盛,今日一番论道,倒是老朽我倍受启发了。”
两个人又假惺惺地互相吹捧了一番,才“依依不舍”地告别。
符晓看到搭手的树枝给压断了,她连忙跟着窜下去,那根树枝上系着她的许愿牌啊!
阿韶可听不进去墨霜筠那大师“论道”,就在外面等他。上面有东西落下的声音自然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