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霜筠缓缓走了进来,“墨某倒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奸民了?”
“阿筠!”白弈走过去,他以为墨霜筠不愿意出面。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吴孟大惊失色。
符晓与阿韶姗姗来迟,留下了一地被打到哭爹喊娘的县兵。
“墨某来找白大人,县兵莫名其妙向我们出手,为了自保,就只能委屈他们一下了。”墨霜筠像是进到自己家里一样,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吴大人是对墨某提出的‘袭夺河’有什么疑问吗?”
吴孟神色变幻不定,这个年轻人一看起来就出身不凡,而且他身边跟着的两个人,不是说江湖的人不会管这种事吗?
张大师就没有什么眼力劲了,“你是哪里来的黄口小儿?本道字字属实,‘袭夺河’完全就是无稽之谈!”
“哦?那大师有何高见?”墨霜筠微笑道。
“哼!”张大师以为他是害怕自己的名头了,“杞水断流肯定是因村民所做之事有违天道,上天降下的惩罚。”
“那大师以为该如何解决?”墨霜筠点点头,笑意不达眼底。
“天命如此,人力无法更改。”张大师高深莫测地说道。
墨霜筠轻身与他对视,“墨某却可以,杞水断流是因为被一条新河所‘袭夺’,我已去新河边查看过了,河岸土地肥沃,可以让几个村子富足百年。”
“你……口说无凭!”张大师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年龄只有他三分之一的小毛孩这样说。
“这句话我应该对你说才是,我们家老祖宗教导后辈‘不信鬼神’,天罚之类的言论,张大师说给自己听听就算了。”墨霜筠依旧笑着,话已经很不客气了。
“白大人,你这位朋友是?”或许是因为墨霜筠的姿态太过自信,所以吴孟忍不住问了一下白弈。
“他自己不是说了吗?”白弈懒得回答他。
吴孟仔细琢磨了一下,他自称“墨某”……
“你们家老祖宗?”张大师冷笑一声,“你们家老祖宗算什么东西?”
“你这话敢跟我去皇上面前说吗?”墨霜筠冷喝道,“我是墨家的人,我老祖宗自然是神机丞相墨神机。”
张大师倨傲的神色尔力克消失的无影无踪,颤声道,“神机……神机丞相?”
“在下墨霜筠,墨家现任家主。”墨霜筠的自我介绍来的晚了一些。
张大师求助地看向吴孟,他这么没有告诉他墨家主过来了,而且他刚刚还侮辱了神机丞相,这让百姓知道了不得要了他的小命?
吴孟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墨家向来不理政务,怎么墨霜筠这么有闲情逸致?
他还是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原来是墨家主,张大师他也是不了解情况,幸亏墨家主过来了。”
“是这样吗?”白弈早就看他不爽了,“我这么记得这张大师是吴大人专门请过来的啊?”
吴孟面露尴尬,“是下官思考不周,让白大人与墨家主见笑了。”
“吴大人既然身为一县的父母官,还是要多上点心啊。”白弈冷冷道。
吴孟也知道现在这种情况自己再不表态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下官知罪,还请白大人高抬贵手,我会全力协助奸……百姓搬迁。”
“吴大人爱民如子,实乃杞县百姓之福啊。”墨霜筠这个时候突然这样说,吴孟却更感觉到了不妙。
“墨家主言重了,都是下官的分内之职。“吴孟皮笑肉不笑道。
“那这件事由吴大人来办,相信皇上肯定也就可以放心了。”白弈大笑着拍了拍吴孟的肩膀,“我和墨家主他们就先行离开了。”
“白大人慢走。”吴孟挤出五个字。
白弈刚走出去,就被吴娇拦了下来。
“白大人!能听小女子讲几句话吗?”吴娇恳求道。
白弈求助地看向墨霜筠,墨霜筠却不看他。
白弈就只能自己解决了,“我还有事,以后再说吧。”他拉着墨霜筠就想走。
没想到吴娇竟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还请白大人一定要听我几句话。”
“你起来说吧。”白弈深感脑壳痛。
“我的父亲,他一直都是一个好官,如果有人对父亲有什么诋毁之言,还请白大人一定不要相信。”吴娇急促道。
这话说的连符晓都有点听不下去了。
墨霜筠也想开口为白弈说话了,却被白弈拦住了,白弈沉声道:“我虽然是一介武夫,但还是有自己的判断能力的,吴小姐不必说这么多。”
吴娇见他生气了,也慌张了起来,“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白弈没再离他,拉着墨霜筠走了。
”阿弈你比以前改变了很多。“墨霜筠突然感慨道。
“哪有?”白弈不解。
墨霜筠笑了,“你小时候可不会听不喜欢的人说这么多。”
白弈老脸一红,“毕竟我也长大了啊,而且我现在可是朝廷命官呢。”
符晓走在后面,”他们的谈话也一种第三人无法插入的感觉。“
阿韶双手环抱,语气略带沧桑,“习惯就好。”
吴孟在之后主动派人去联系了林贵东那边,林贵东也同意了搬迁,一切都渐渐走上正轨。
“阿弈,皇上那边回话了吗?“墨霜筠他们这几日因为事情未完全结束,暂时呆着也不能去远的地方。
“皇上说我们把杞县的事情解决好久可以班师回朝了。”白弈挥舞了一下胳膊,“这次带兵出来都没有派上用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