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营声提起京兆尹,想起他下令滥杀无辜,曲大海胸中愤懑不已。
那些难民,本就流离失所,朝廷不管就算了,怎么可以视其如草芥,任意杀害?
他被派遣到城外去镇压那些起事抢劫的难民,哪忍心杀戮?
他三令五申严禁主动出击,只可自卫。
这就是谋反吗?天理何在?
不过跟营声这种人能讲天理吗?
真是天降大难于明朝,让明朝遭此大劫!
营声见曲大海不做声,拿着尖刀在他手臂上又慢慢地割下去,一边仔细地观察他的面部表情。
只见曲大海紧闭着嘴,脸上的肌肉在颤动,额头上的汗水冒出来。
营声越发得意了,刀子切得更深,应该是切断了他的血管了。
“哗哗哗......滴答滴答......”
血喷涌出来,撒得一地都是。
真能忍,曲大海,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营声的眼睛里冒出凶光。
“呸!”曲大海终于还是把口水吐到了他的脸上。
他恼怒地拧起他的肉一撕,连皮也撕了下来。
“啊——啊......”
曲大海地忍无可忍大叫几声,撕心裂肺,昏厥过去。
锦衣卫指挥使项游带着人在大门口正跟守卫用刀剑理论,听见了门里面隐隐约约传出吼叫,心里一惊,把剑架在守卫的头目的脖子上,大声喊道:“非逼老子杀人吗?!”
平时这诏狱的大门不过两个守卫,可是这一次居然有百来个。
看来营声特意做了布防,增派了上百个东厂番子过来帮忙。
他防着曲大海宽广的人脉,防着那些人来探看、求情、甚至可能冲动到劫狱。
项游真急红眼了。
他担心曲大海在里面发生不测,手上的剑在那头目的脖子上划了一刀以示警戒。
头目在疼痛之下害怕了,壮着胆子申明:“营大总管有令,任何人不得放行!”
“皇上有口谕!”项游宣告。
皇上哪有口谕给他!
他去求见皇上,皇上正在欣赏紫云跳舞,根本不见他。
他只得带了几个亲信过来准备强行提人,提出来再说,结果在这大门口受阻。
他顾不了那么多,想起在战场上与自己并肩作战的老友九死一生才活下来,却在这种地域般的诏狱受尽折磨,他义愤填膺!
大不了明天再到皇上面前负荆请罪,就算皇上要杀他,他也无怨无悔。
但是不来救曲大海,他会后悔一辈子!
既然皇上有口谕,被伤了脖子的头目让步,喊道:“放下刀剑!”
其他守卫收起刀剑,把这几个锦衣卫的人放了进去。
看着项游急急跑下台阶的背影,那头目摸着自己流血的脖子,狠狠地说道:“老子让你进得去出不来!来人,把大门封上!”
曲崖躲在远处的墙角看着,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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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声见曲大海昏迷了过去,把鲜肉扔在地上,回到自己的座位坐着。
今晚不让曲大海屈服他不会罢休。
狱卒长赶紧给他端了一盆清水过来,他斜着身子洗着手。
一盆水洗不干净,换一盆继续洗,一连洗了三次。
他闻闻自己的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虽然仍有血腥味,但是他喜欢。
“把他弄醒。”营声吩咐。
今天不让他招认他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哗!哗!哗......”
冰凉的水反复泼在曲大海的身上。
曲大海在寒冷的刺激之下,哼了一声,睁开沉重的眼皮。
淋了水的伤口火辣辣的疼,血仍旧在滴。
他感觉身体冷得厉害,双脚已经站不住了,整个人的重量只能靠手臂上的绑绳支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