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翻转的战局让所有人都措不及防,面对于此,蓝礼紧催战马前奔,掠过旁边同样在跑的莫瑞骑士,手中钉头锤横着扬起砸向敌人。
只是敌人对此却轻巧一个后仰侧步避过,同时手中锋利长剑瞬间抬起一撩,狠狠掠过奔袭的战马后屁股所在。
马匹的屁股处并没有锁毯保护,而据说用魔法炼制而成的瓦雷利亚钢剑也是锋利异常,伤口深可见骨,于是一声痛苦嘶鸣后,战马前奔的脚步踉跄,后腿一软好悬没直接瘫在地上。
蓝礼慌忙收束才没叫这匹马直接瘫倒,但显然它也不可能继续展开冲锋了,不过回头看去,因为这么一耽搁,那被甩在后方的南希团长却又缠住了穿着威武黑色盔甲的梅葛,手中持着一面从地表捡起来的盾牌,以及随身匕首,正艰难防御并伺机反攻。
此时尚能作战的战士之子除了蓝礼这个半吊子外,就只有南希团长以及后面赶过去的莫瑞骑士,其他人,剩下的一位双胞胎此时正躺在不远处,面对兄弟的死亡而悲戚愤怒,但之前的战斗好像让他伤到了关节而无法起身,只能不断往这边爬。
被战马砸断腿的欧文骑士同样瘫坐在地上,身后护着那个满面苍白的本家御林铁卫。
所幸敌人也只剩下一位穿着釉有红龙纹章盔甲的梅葛一人,其他人不是躺在地上陷入昏迷,就是已经悄然死亡却无人理会。
莫瑞骑士与南希团长合力对抗着梅葛,长时间披挂沉重盔甲的作战似乎让他们充满疲惫,乃至于战斗时的反应愈发缓慢,但敌人却仿佛没有遇到这种问题,一举一动仍旧充满凌厉。
草场内几匹马的身影凌乱,配备盔甲的骑士尸体更是分布四方,身下马匹已经无法再次战斗,翻身下马后,蓝礼准备再弄一匹马来猥琐对敌,但那敌我双方一个灵巧两个迟缓的模样却突然让他心有犹豫——自己的冲锋到底是能冲到敌人身上,还是会被敌人利用同伴的反应缓慢而遏制?
想了想后,他放弃了找寻马匹的打算,反而握紧手中钉头锤朝着敌人冲去。
此时战局看起来有些岌岌可危,匆匆用剑横栏挡住梅葛挥舞一击的莫瑞骑士眼角余光发现奔来的蓝礼,不由叫骂了一声。
“跑来送死吗!”
“没错!”
趁着另一边南希团长手中盾牌撞向梅葛腰腹,好让他松开紧压攻势之余,咬牙奔过来的蓝礼大声回答,手中动作却也不慢,钉头锤直接砸向敌人脑门,于是双腿仿佛扎根于地表不理会盾牌撞击的梅葛不得不脚步后退,躲开这致命攻击之余也放弃了继续压制莫瑞骑士的动作。
半跪于地的中年骑士因此喘着粗气站起身来,敌人也因为这三人的存在而暂时没有发动攻击,喘着粗气,开始凝神与之对峙。
趁此时机,蓝礼直接将手中钉头锤塞到身侧南希团长的手中,同时在对方错愕的表情下掏出一柄随身携带的泛蓝匕首,用来将胸前凹瘪的胸甲缚带以及双腿上沉重的腿甲搭扣割开卸下,最后将头上非常阻碍视线的圆桶银头盔摘去扔掉,只留下身上披着的银锁甲以及松垮的皮甲与长裤。
敌人对此有些错愕,同伴们更是充满骇然。
“你疯了!?”莫瑞骑士低喝了一声,看着年轻人主动解下身上防御的模样充满焦急。
盔甲解开容易,穿上可就很难了,而今身处于战斗当中,这位想要再穿盔甲那基本不可能。
然而如果没有板甲防护,面对敌人那种锋利异常的瓦雷利亚钢剑,单凭他身上的锁甲皮甲根本就防御不了什么攻击,甚至面临敌人的刺击一下子都防不住!
“我去制造机会!”蓝礼所答非问,接着也没等回应,手中匕首一转,倒握着率先冲向警惕瞪着他们的黑色身影。
短暂几步距离转瞬即逝,面对这位卸下武装的金发骑士,身披黑甲的梅葛尽管感觉有异,但还是毫不犹豫地握紧手中长剑劈砍而去,那锋利的武器在阳光照耀下闪烁耀眼光泽,瞄准的也是蓝礼脑门,速度如电闪,似乎下一瞬间就要将其头盖骨削起掀开。
蓝礼此时想到的却是那位已经惨死了的棕发双胞胎曾经在训练场上的教诲,于是当对方武器攻击而来时,弯腰前冲的金发身影突然朝地一个前扑,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这道攻击的同时翻滚至了敌人身后,随后趁着敌人反应不及之际,手中倒握着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往后一刺!
猝然的闷声惨叫下,反应稍慢乃至没完全躲开的梅葛登时就被刺破了膝盖后弯,继而脚步一乱,手中挥砍而去的武器面对驴打滚般躲闪的金发身影也有些打晃,只是堪堪扫过其后背,留下一条割裂锁甲的伤痕,却并未有血渍浮现。
于地面滚动过后,浑身占满草屑的蓝礼灵巧起身,随后注视着不远处那再次展开的二对一战局咧嘴一笑。
“全是肉盾可不好打。”
喃喃的话语显然不会有人听到,尽管对于他这种突然改变的战斗风格出乎预料,但仅剩的两位战士之子并没有犹豫分毫,见到机会后就直接贴了上去。
金铁交击的声音再次连绵响起,一黑两银三道身影脚步挪动间来回展开攻防,战局边缘则有一位手持匕首,腰部略微紧绷的高大身影旋转踱步虎视眈眈,额上因为汗水而紧贴的几缕金色长发在阳光笼罩下似乎隐隐反光。
草地远处有三位骑士瘫坐在那里,一位双腿骨折无法动弹,另一位浑身上下的盔甲缝隙内正